第17節 元首的心病(2 / 3)

今晚星光燦爛,勾勒起她的無盡情思,她仿佛回到了克裏木的那個冬夜:鶯話燕呢喃,花開滿院間……想起克裏特島的那個不眠之夜:今夜我感覺與你很近,你打動我心房,照亮了天際……

冉妮亞深情地望著元首,真想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訴他。自從與那個印度短命鬼發生一日情後,冉妮亞心裏總有一種愧疚感。愛是純潔的,也是包容一切的,我要把一切告訴他,請求他的諒解。

冉妮亞正欲張口,上麵傳來李德的聲音:“給我老實坦白,你是不是也接受了企業家的禮物?說吧,沒關係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冉妮亞湧到嗓子眼的話被咽下去了,臨時置換成另外的四個字:“俗不可耐。”

樓上的喧囂慢慢平息了,燈光也一個個熄滅。她坐起來,用手摸平衣服上的皺紋。

元首的心思完全在另一個地方,並希望冉妮亞分擔他的精神負擔:“冉妮亞,我今天的決定是不是太匆忙了,我還沒聽你評價過一個字呢。”

冉妮亞白了他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恢複了日常的果敢形象,拉起他向樓房奔去。

樓道裏酒氣熏天,一些房間裏酣聲震天,另一些房間仍然傳出醉話。冉妮亞用鑰匙打開房間,一股酒氣和醉臭撲麵而來。

麗達橫臥在床上,地上一大灘嘔吐物。冉妮亞麻利地收拾掉汙物,李德皺著眉頭罵道:“每次都這樣,見酒不要命,像什麼樣子?”

冉妮亞白了他一眼:“說什麼呢?麗達拚命給你代酒,她肚子裏八兩酒是你的,你好意思罵她呀。”

李德拿起手帕給她擦拭嘴角的唾沫。麗達“忽”地坐起來,雙手吊在元首的脖子上,先樂後嗔:“哈哈,我裝的。你個沒良心的,人家給你代酒代醉了,你還罵人家。嗯——”

李德被她的嘴味熏得昏眩,忙陪笑臉央求放了他。麗達雙手一張放開他,伸出一根歪斜的手指,讓他倒一杯水給她。

李德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那裏是衛生間,從裏麵的確傳來水聲——冉妮亞正在小便。他又氣又好笑地一把打掉她的手:“開水在那邊。你往那指。”

冉妮亞從衛生間出來,脫掉褲子,隻穿著內衣內褲坐到床上,對麗達說:“別鬧了,吐了以後也不會再難受了,元首被坦克的事弄得神魂顛倒。你參加過蘇聯坦克設計,替他搬掉這塊石頭吧。”

“什麼?你會設計坦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李德不禁對她另眼看待。

“你也沒問過我呀?”麗達繼續嘻嘻哈哈,但說的話裏看不出醉意——

與蘇聯相比,德國坦克製造技術領先不少。比如火炮、裝甲、通訊、瞄準具等,甚至發動機德國人也不算落後的,但是捏成一個坦克,就不成了。因為整體設計落後於蘇聯坦克。

麗達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水,把空杯子底朝天給他。

“你是說評書的呀?”李德埋怨道。冉妮亞剛想起身,被她一把拉住。

李德把水放到桌子——她腳前的一本厚書上,她接著講起來:

今天我們看到的虎豹坦克的問題就在總體布局不對,車體拉長的範圍有限,太高太寬,因此超重不說,還影響了前甲的厚度,同時對行走機構的負擔太大,為了減輕負擔,隻好多加軸來平衡,但又造成了維護問題。

所以說,設計方向最重要,方向錯了,那叫事倍功半,德國人因為整體方案保守了,結果細節上做再多的努力,整體性能依然上不去。45噸的豹子和60噸的老虎居然都采用邁巴赫700汽油機,真是的。

李德很不服氣,冉妮亞發現他一臉慍色,掐了他一把。

麗達沒有意識到李德的情緒,繼續買弄:看看黑豹中型坦克和KVI型重型坦克就知道了,兩種不同類型的坦克,KVI的防禦方麵明顯優於黑豹。去年開戰時一輛KVI把第8摩托化師擋了整整兩天。

“我說到哪了?噢,兩種不同類型的坦克,重量居然隻相差了幾噸。我們應該是大規模生產豹子坦克,但得簡化工藝和零件,增加防護,同時減輕重量,而不是把寶貴的資源浪費在虎式坦克上麵。你很精明,移花接木,把蘇聯坦克改造成豹式,拿別人的屁股當自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