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主題。”元首發話。麗達一手拄著桌子,另一手把一張紙放到桌子上,瞥了他一眼,有點玩世不恭地念道:“十天內到達的東方部隊有:亞美尼亞師、阿塞拜疆師、車臣旅、卡爾梅克旅、哥薩克騎兵師、格魯吉亞旅、哈薩克斯坦第1師、土庫曼斯坦旅……總共有8萬人。”
元首目光如炬地站起來,猛然一拍大腿:“哈,8萬人,等於8萬條魚,給他們的魚餌是有朝一日從中東出發,解放他們的家鄉。我相信他們會拚命的。”
隆美爾也滿臉紅光,他完全相信這些由德國訓練的東方部隊比中看不中用的意大利軍隊強悍,他要迫不及待地跟元首檢閱部隊,李德朝仍把頭埋在書裏的鮑曼發問:“我的元首辦公廳主任同誌,你聽到我們剛才說什麼嗎?”
鮑曼被貝洛捅醒,忙不迭地站起來回答:“我聽到了。”“聽到什麼了?”元首追問,鮑曼一臉迷茫:“啥?”李德批評他:“作為元首辦公廳主任,整天就知道看書,記錄也不作,你現在越來越懶了。”
鮑曼驚慌了,堂堂政治局候補委員,在一群下屬麵前被元首搶白了幾句,他難堪地站著,那隻拿書的手垂著,露出書名:《夢的解析》——弗洛伊德著。他半邊臉白半邊臉紅,抬著看了眼元首,他的臉也是半紅半白,隻不過元首是被瓶子打的,他是被羞愧的。
李德奚落道:“我看你走火入魔了。整天看這種書,想當算命生先啊?”鮑曼欲言又止,朝隆美爾與麗達望望,隆美爾別轉臉望著窗外,心裏像吃了蜜蜂:那次在柏林的中國餐館你把我灌醉,讓我丟醜,平時你老說軍隊的壞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呀,這叫惡有惡報,哼哼。
麗達盡量想緩和氣氛,扭到鮑曼跟前從他手裏抽出書,故意輕鬆地調侃:“鮑曼主任,你給我算算,我的桃花運怎麼樣?”“嚴肅點,你怎麼也嬉皮笑臉的?像冉妮亞一樣?”元首瞪眼道。結果,又多了個半紅半白的陰陽臉。
李德並不想讓鮑曼過份為難,人家幾個月來跟他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並且他畢竟是黨和國家領導人,是自己的左臂右膀。他瞅著隆美爾幸災樂禍的臉,替鮑曼解圍:“這樣吧,外軍處訓練的東方部隊正從希臘陸續趕來,加上卡明斯基的俄國旅和的烏克蘭旅,現在我們有了近十萬的東方部隊,有時間你多到這些部隊跑跑,職務嘛——”
李德望著鮑曼驚喜交集、飽含期待的臉,吐出幾個字:“東方部隊兼職總政委。”他注意到隆美爾一臉失望,副官們一臉羨慕,麗達幾乎跳起來了,對施蒙特嚷嚷:“讓主任請客。”
最先到達的是卡爾梅克旅,旅長向元首彙報了訓練經過:這些來自戰俘營的前紅軍士兵們在波蘭營地裏接受了半個月的強化軍政訓練,由一些俄國宣傳人員進行政治教育。白牆上寫著斯大林的名言:“蘇聯沒有戰俘,隻有祖國的叛徒。”好多士兵明白,他們已被拋棄了。
在無情地淘汰了近一半學員後,士兵們奉命在小廣場上列隊,伸開右手食指和中指,舉行宣誓儀式:“我向上帝宣誓,我將無條件地服從德意誌帝國及其人民的領袖,三軍統帥希特勒。作為一名勇敢的戰士,我將隨時犧牲我的生命以達成此誓言。”
訓練的最後幾天簡直是郊遊,東方諜報局組織他們到東普魯士農村參觀。這些俄國戰俘和誌願者大多是農民,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豐衣足食、美麗富饒的新農村景象。已到春播季節,德國農民在屬於自己的農田裏精耕細作,紅磚房寬敞明亮,農民們輕鬆愉快,孩子們充滿歡笑。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後,多年來灌輸的社會主義優越性在德國農民的幸福生活麵前轟然倒塌,大多數戰俘對蘇聯式的共產主義最後的一點信念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