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沒聲好氣地說:“怎麼來的?坐這輛從廢品收購站開出來的車來的。”
師長跑去給少校繼續噴狗血:“看到了吧,元首怪罪了。明天交接手續後滾蛋。”然後再一次跑到元首跟前,恭恭敬敬地把元首往房子裏讓。
“怎麼回事?”李德問道。師長沒說什麼,倒是那個從二樓跑下來的眼鏡搶著說:“他接到機場的電話,人家秘密透露元首來了,讓師長去迎接,可這個家夥說什麼呢?他說,在這種該死的天氣元首肯定不會到這裏來,除非元首腦子有病。”
李德不再理會他們的內部事務,徑直走進房間,眼鏡搶先一步掀開門簾,熱浪轟地撲麵而來,李德又轉身走出門外,一邊搓手一邊對隨從們說:“你們都搓搓手跺跺腳,裏麵那麼熱,馬上進去血管會爆炸的。”
大家嘻嘻哈哈地在院子裏跳躍跑步,那個少校過來向元首求情,半晌後元首對他說:“你記住,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但是說德國元首腦子有病,顯然你沒經過深思熟慮。”
少校一臉哭相,看到那個臉相的人毫不懷疑眼淚要噴薄而出。師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舉起巴掌:“我恨不得扇你一巴掌。”
李德示意大家可以進屋了,對那個眼淚還末噴薄而出者安慰道:“好了,吸取教訓吧,我原諒你了,剩下看你師長的了。”
少校又央求師長,師長剛接了電話出來,踢了他一腳:“去,跟這個二等兵到機場跑一趟。”然後回屋對元首說:“你的專機服務員要到這裏來,我讓人去接了。”
李德心裏一動,這個魯德維卡,剛才那麼堅決地要住在機場接待站,這會後悔了,對我動心了,畢竟架不住世俗的誘惑呀。早知如此,何必故作姿態?一會才知道是機場方麵把他們趕到這來的,機場不願為他們三人開放整座樓的暖氣。
接受慰問的士兵們站在碼頭上,左邊是61師某部一個步兵連,右邊是海軍人員、一個排的港口專業人員和一艘炮艦的部分水兵。
電影攝影機嘎嘎地響著,刺骨的寒風從北方吹來,又經過湖邊的冰的冷卻處理,吹在臉上像刀子割肉一般,有人把大衣領子給元首豎起來,元首致謝:“謝謝您魯德維卡。”可不經意間往旁邊一瞅,發現她遠遠地在吊車後麵避風,而他的後麵站著施蒙特。
“我的士兵們,你們都是英雄,一個多月來,你們與布爾什維克浴血奮戰,灑下了熱血,蒙受了犧牲,黨和人民一定會記住你們的豐功……啊——啊嚏。”
一陣寒風灌進唱高調的嘴裏,一個噴嚏打在麵前士兵的臉上,士兵仍然筆直地站著,瞪大眼睛聆聽元首的教悔。
李德決定不再說大話,以免讓風嗆著,他走向麵前的士兵,拍著他凍得通紅的臉:“幾歲了,上等兵?”
“虛歲18了。”士兵目視著前方回答。
“打仗時害怕嗎?”李德親切地問道。
“報告元首,沒打過仗。”士兵仍然目不斜視。
元首訝然,師長解釋:拉多加湖是第8裝甲師攻占的,61師作為集團軍預備隊,隻是換防到這裏的。
那個眼鏡插嘴:“報告德國元首,占領新拉多加湖他們沒有一點功勞,倒是我的紅色獵人突擊隊功不可沒。”
李德朝他點頭:“是的,我知道,你的紅色獵人是第一個衝到這裏來的,還有其它俄國盟軍的誌願者,比如卡爾梅克人突擊隊。”
“卡爾梅克人已經被逮捕了,德國元首先生。”眼鏡唐突地說。李德正與海軍握手,聽此一楞,海軍中尉正在介紹:“我們俘獲了俄國拉多加湖區艦隊的炮艦‘比拉河號’,我們是那裏的船員。”可是他的話元首一句也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