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笙心中突然間緊張起來,沈總有沒有聽見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但是沈安洛的麵色一直是不動聲色的,顧念笙也看不出多餘的感情。
“沈總,我沒事。”顧念笙不想要把事情鬧到,讓沈安洛不好做。
林千喜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更是她背後的林家。
不能因為自己,就讓沈安洛陷入兩難的境地。
“我帶你去上藥。”
沈安洛全程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林千喜,望著顧念笙臉上殷紅的血跡和微微腫起的左臉頰,他隻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林千喜喊住沈安洛:“安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隻是喜歡你而已啊!”
林千喜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最先認識安洛的人是自己,可是安洛卻從來不曾看自己一眼。
“林小姐,我是看在林家的麵子上,希望你能夠自己離開。”
沈安洛給了保安一個眼神,示意他將林千喜帶出去。
保安走到林千喜麵前,說道:“林小姐,請往這邊走。”
林千喜惡狠狠的盯著保安說道:“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保安為難的望了沈安洛一眼,沈安洛毫不憐惜的說道:“既然林小姐不願自己離開,那麼我隻好請你離開了。”
幾個保安圍了上去,將林千喜往電梯的方向逼去:“林小姐,請你合作一些,我們也不想動粗。”
林千喜見著沈安洛的身影漸漸走遠,憤恨的跺了跺腳,氣衝衝地離開了。
沈安洛將顧念笙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內的臥室裏,從抽屜中找出酒精和棉球。
顧念笙靜靜地坐在床邊,她還沒有從腦震蕩的眩暈感中恢複過來。
沈安洛輕輕提起顧念笙的下巴,使得顧念笙的腦袋微微昂起,白皙的臉龐上五根手指印異常醒目,額頭的鮮血因為血小板的作用凝固起來,看起來分外猙獰。
沈安洛將棉球用酒精浸潤,輕柔的擦拭著顧念笙的額頭。
“嘶--”顧念笙忍不住呼痛。
沈安洛帶著憐惜的目光望著顧念笙:“很疼嗎?”
“還好。”顧念笙目光躲閃,有些不忍直視沈安洛的眼神,那裏麵包含著太多的東西了,她不想去探究。
沈安洛注意到顧念笙飄忽的眼神,心底裏有些鬱結,明明之前還在林千喜麵前說喜歡自己,可是現在怎麼一副非常排斥自己的模樣?
沈安洛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你稍微忍著點。”沈安洛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
冰冷的酒精擦過破皮的肌膚,帶來涼涼的感覺,沈安洛身上淡淡的麝香味隨著他的靠近越發濃鬱起來。
顧念笙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周身縈繞的都是沈安洛的氣息,安心而好聞,正如沈安洛這個人一樣,隻要他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像什麼都不害怕了。
沈安洛處理好額頭上的傷口之後,用冷水冰敷了顧念笙紅腫的臉頰。
顧念笙急忙接過毛巾:“沈總,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行。”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拿走了沈安洛手中的毛巾。
沈安洛眉眼之間帶著一絲不快:“我們之間不必這麼生疏。”
沈安洛完全搞不懂顧念笙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果是在吃醋,自己這樣子對她難道不是應該欣喜和開心嗎?怎麼顧念笙一臉非常緊張非常無措的樣子?
“沈總,我是你的下屬,怎麼能讓你幫我做事呢?”顧念笙堅持要自己來。
“念笙,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沈安洛原本以為就算沒有這些日子的相處,倆人的關係也應該是朋友,畢竟大學時期兩個人的相處也是挺頻繁的。
當然,頻繁這個詞的定義對於沈安洛來說,與顧念笙對於頻繁的定義完全不同。
在顧念笙眼裏,倆人的交集應該就比陌生人來說多一些,距離朋友還比較遙遠。
在沈安洛看來,顧念笙已經是交集次數僅次於夏櫚的女性朋友,已經被自己記在心上,有了一席之地的朋友。
顧念笙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反駁沈安洛,難道要說我可不認為我們是朋友?
還是我們什麼時候變成了朋友?
隻得呆愣愣的看著沈安洛撫上自己的臉龐,動作之間慢慢地,看起來非常小心。
沈安洛就是有著這樣的魔力,明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卻被沈安洛作出了非常熨帖人心的感覺,顧念笙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