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過這兒?”陳澤有些疑惑。
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非常出名的旅遊景區,而是以陡峭危險而著名。
更何況這座山是在S市的偏遠地區,平常幾乎不會有什麼人來到這裏,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這裏的山路不僅崎嶇而且道路密集,很容易迷路。
尤其是天黑的時候,哪怕是經驗豐富的登山者都不敢輕易地深入山裏麵。
“恩,我以前因為某些原因在這裏帶上過一陣子,所以對這塊的地形說不上非常熟悉,但是還是有所了解的。”
沈安洛眸色深沉,帶著陰沉的氣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陳澤很想要狠狠地甩開沈安洛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去尋找顧念笙,但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沈安洛說的話是對的,他第一次到這裏來人生地不熟,盲目的去尋找隻會導致兩個人都在裏麵迷路。
而沈安洛,陳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對於他的過去不是很了解,但是有所耳聞,堂堂沈家嫡孫過去的日子可是相當不好過啊。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沈安洛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清冷的模樣吧,很難靠近,更別說走進他的心裏,得到他的認可了。
陳澤一遍遍的告訴自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不是逞強的時候,他抬起的手臂緩緩地落下,雙手緊握成拳,青筋都暴露在外,低聲說道:“好的,你去吧。”
沈安洛望了陳澤和於堅一眼:“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有消息的話打電話給我。”說罷便飛快的跑向深處,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顧念笙覺得自己怕是要凍死了,臨近過年的時候天氣本來就非常寒冷了,山上的氣溫更是要低一些,凜冽的冷風刮過麵頰,每一下都像是刀割一般,刮得顧念笙睜不開眼。
長時間的走路以及低溫,使得顧念笙的雙腿完全失去了知覺,隻是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控製著雙腿進行著機械運動。
她現在隻想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不行,一旦停下了,等待她的隻有死亡了。
顧念笙用凍僵的雙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龐,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嘴唇因為身體嚴重失水沒有及時補充水分幹燥到起皮,渾身使不上一點兒勁,就連想要大聲呼救都因為嗓子幹涸而發不出聲。
顧念笙苦笑,平時都無病無災,這次可真是栽倒了陰溝裏了。
另一邊的沈安洛一邊奔跑四處緩釋一邊高聲呼喊:“顧--念--笙--,顧--念--笙--”
但是回答他的隻是持續不斷地樹葉四處搖擺的聲音。
沈安洛的不安與擔憂溢於言表,雲層顯得越發低沉了,怕是再不久就要變天了,到那個時候,想要找到顧念笙更加困難了。
沈安洛想到此,腳步更加迅速了。
他從沒有任何時候如此刻一般,覺得自己這麼無能為力,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營地上,夏櫚從帳篷裏走出來,走向一直佇立在外麵的陳澤,其他的人都因為風太大躲進了帳篷,隻有陳澤一個人還始終待在外麵,說是一直要等到顧念笙回來。
“阿澤,你進去歇一會兒吧,你在外麵已經站了很久了,況且這樣子對於找到顧師妹並沒有什麼幫助。”夏櫚擔憂地望著陳澤說道。
“不用了,我要等到念笙回來。”陳澤內心充滿了愧疚。
如果顧念笙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帶著念笙出來露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夏櫚聽見陳澤的話,努力地忽視掉內心的不愉快,“那我在這兒等著,你進去休息一會兒再出來,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不知怎麼的,看著陳澤這副樣子,夏櫚莫名地覺得心在隱隱作痛。
“我撐得住,外麵冷,你進去吧。”陳澤看著瑟瑟發抖的夏櫚,不忍她再繼續受凍。
“不,我陪著你一起等。”夏櫚很是執拗,怎麼都要留下來陪著陳澤。
陳澤最終無奈,妥協了:“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夏櫚喜出望外:“好啊。”
陳澤輕輕地牽起夏櫚凍得冰冷的手,朝著帳篷內走去。
夏櫚的手被緊緊包裹在陳澤寬厚的手掌之間,因為長時間在外吹冷風,陳澤的手整個是冰涼的,但是夏櫚卻覺得陳澤的手心非常溫暖,溫暖到令人根本舍不得放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