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斑駁的竹林,細碎的陽光茫茫撞撞闖進竹屋,挑逗著屋內的兩人。半昏半醒的晗博感到一股溫熱在自己的胸前,手指動了動,軟軟的,暖香玉般。他猛得一驚醒,半起身。一紅衣女子將被子攏了一大半,卷縮在晗博的身側。他遲疑了一下用微涼的指尖向縮成的一團戳了戳,嗯?沒反應,他似乎不過癮,又捏了捏。
伏誅揉了揉眼睛,故意般,淘氣般往晗博身上靠,繼而又雙手抱住他的腰,趴在他的肩頭皎潔一笑,湊近晗博的耳邊,嬌柔似水地說:
“討厭,人家還沒睡醒呢!”
等等這女人是故意的,晗博瞪著雙眼,手忙腳亂推開伏誅,一咕嚕滾下了床。少年時,家規甚嚴。青年時,潔身自好。二十好幾,的宋藥師還是一枚人畜無害的小綿羊一隻。
得逞的大灰狼,坐在床上咯咯直笑。
“你……你是何人?”宋晗博刻意加大了嗓門讓自己聽起來威嚴些,孰不知為自己平添了幾分可愛。
伏誅眼神微咪,略作思索:
“昨日,我分明聽到某人說,我是毒草,要將我好好研究!研究!怎麼地,不研究了?”
晗博略微驚訝,而後恢複了常態:
“這麼說,你是那株草。”
伏誅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她並不是很喜歡五子草,但好歹被自己寄宿著,怎能受此大辱,於是她反唇譏諷:
“你才是草,你全家都是草!”
晗博一聽臉色暗沉:
“是的,我的家人早已變成了孤墳上的草,而我也隻不過是無牽無掛的一株野草,罷了。”
空氣瞬間冷凍,伏誅懊惱極了,怎麼自己的這張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像個小孩子似的低下了頭。
倒是晗博意識到知己言辭過重,便找了個台階下:
“哎,你今天怎麼……”
聽到贖罪的機會來了,伏誅一臉真誠的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吐出幾字:
“純粹玩你!”
這回輪到晗博笑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伏誅愣頭愣腦回答一句:
“你不怕我?”
“將死之人,何懼之有,再者你若要傷我,我如何安然立於此?別扯開話題,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人家、人家還不想走,你就讓我留下吧!大不了我不睡床了。”伏誅眨巴眨巴眼睛。
晗博不予理會,飛快梳洗,整理衣冠,
“我要給鄉裏人看病,在我回來之前,請你自行離開。”說完便背上藥箱離開了。
伏誅撇了撇嘴,拉起衣裙,赤著雙腳悄悄跟在晗博的後麵。晗博走路倒是講究,專監草地走,伏誅就不緊不慢在他一丈之內。
“啊!”伏誅斜趴在地上。晗博在同一時間跑了過去。
“你怎麼這麼笨,走在草地上都會摔跤。”
“光顧著你,一不小心,扭到了。”
哎,晗博兀自歎了口氣,在伏誅跟前蹲了下來。
“來,我背你。”
伏誅哈哈笑著抱住晗博的肩膀。
很快到了村子裏,村民們看到了晗博都熱情得打招呼,看到他背後的伏誅都先是驚豔然後驚訝。半遲鈍的晗博竟是毫無知覺。走到一座由幹草和泥巴壘成的低矮的小屋,他輕輕一推:
“陸婆婆我給你看病了。”
陸婆婆,坐在房子裏唯一一把椅子,跟前是一盆炭灰:
“來來來,小宋看婆婆給你準備了什麼?”
“好。”晗博便答應著便輕柔得見伏誅放在床邊,小聲囑咐到:
“別再亂動了。”
他走到婆婆麵前:
“腿疾還沒好,又瞎擺式什麼?”
婆婆不理他,盯著伏誅:
“哎呦,這麼俏的女娃子!小宋成婚了也不故事婆婆,娶了天仙般的娘子,還藏著掖著不成?”
伏誅聽了,麵頰一紅,她想起自己的一身絳紅。
晗博更是俊臉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