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還是姑娘?”
這是我出生後我爸的第一句話!我相信有很多等在產房外的男人都像他一樣,在護士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間,便一個健步衝上去,然後滿眼放光的望著護士,問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然後就有了兩種天差地別的結果,一種是沉默片刻,然後猶如頭澆涼水懷抱冰一樣透心涼,雙手抱頭,神情就像農民伯伯秋收時看見地裏顆粒無收時的絕望,而另一種,歡天喜地,興奮得就算崩一天都不嫌累,恨不得衝上去擁抱身邊的路人甲、乙、丙、丁……就這一會兒早把孩子他媽忘了。很顯然,我爸屬於後麵那種歡天喜地型的。因為護士的答案是“兒子”。
我叫韓乂,出生在大興安嶺裏麵一個龍山的小鎮。其實我以前也很好奇為啥我們韓家隻有我的名字是兩個字的,而她們都是按照家譜取的名字,我也問過爸媽為什麼取了一個這名,要知道我當時真的很討厭同學們叫我韓叉(cha),爸媽的回答也不相同,其實是差很遠,老爸說:“筆畫少,好寫,好記,還不容易寫錯。”我當時就想幸虧沒給我取名叫韓一啊,這個更簡單。而媽媽說:“哪來的那麼多的為啥,就希望你一輩子簡簡單單的,平平安安的。”其實我還是比較接受媽媽的說法。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媽媽的話是有由來的。其實,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成為一名巫師,會和那些恐怖的鬼怪打交道。這都要從我的一次犯渾和家族的詛咒說起,故事的前序很長,讓我慢慢和你說起。
我爸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也許是因為爸爸是老韓家的第三代單傳,他不想斷了祖上的香火,所以我這第四代單傳的出生讓他如此開心。這也是我從小受大家疼愛的一個原因吧,以至於我感覺父母認為我做什麼事都是有危險的,對我的行為舉止他們也有一套很特別的規定,其中一條最讓我無語的是,不許碰紅色的斑斑點點、圓球之類的東西,原因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爸媽抱著我去看過一位算命先生,當時就是想給我算個命起個名啥的,這一去,沒想到還有了“意外收獲”,這讓夫妻倆得子的開心與幸福蕩然無存。
我也是後來聽我媽說的,當年他們找到了鎮上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占卜是出了名的準,人們都說他有窺視天機,預曉未來的能力,人送外號“賽神仙”。當年那位“神仙”看著小兩口抱著的孩子,又看了看孩子的生辰八字,頓時眉頭緊鎖,邊歎氣邊搖頭,當時我爸就不幹了,但是有求於人,也沒敢多說啥,看著那“神仙”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頭,我爸還是開口了:“先生,這是咋的了,搖啥頭啊,有啥事你就說唄。”
“不妙。”老先生說完又歎了一口氣。
“不妙?啥玩意不妙?我咋不明白呢?”我爸當時一聽這話,心裏也沒了底。連忙坐到了“神仙”的一邊。
那“神仙”拿起了一包煙,遞給我爸一根,他當時那還有心情抽煙啊,就放在了手裏,“神仙”給自己點著了煙,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了煙霧,然後說道:“二位,孩子的八字和麵相我已經看了,我老孫頭相了這麼多的麵,這孩子的情況我還是頭一回見啊。這樣,我在給他卜上一掛,二位稍等。”
隻見那老孫頭,拿起了一張黃紙,用朱砂在上麵畫起了一個五行八卦,然後口中開始不停嘟囔著,聽著像是經文但又不像,看那語氣更像是一段對話。他嘴中說著手裏在那個八卦上,指來指去。這段時間對於我爸媽來說簡直就是在煎熬和忐忑中多過的。突然老先生猛的睜開雙眼,悶哼了一聲。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先生,怎麼樣?”我爸急忙上前詢問。
“果然……”賽神仙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說道:“天生真命路旁土,前世孽緣今生補,索命之年犯大忌,險中吉星可化劫。”
賽神仙的這一番話,頓時讓兩口子都摸不著了頭腦,倆人雖然聽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是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這時在一旁的媽媽也著急了“先生,你能說的明白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