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專門吩咐魏公公安排的。
站在沈筠棠的門前,豎起耳朵,攝政王隻聽到沈筠棠綿長的呼吸聲,這才讓魏公公輕輕推開門,而後讓人將冰甕抬進了房間內。
攝政王站在屏風旁,瞧著放下的窗簾,到底是沒有掀開,進去看了看沈筠棠。
他親自將房門帶上,回了自己的房間梳洗休息。
次日,還未亮,攝政王已經帶著部門屬下出門了。
沈筠棠直到光大亮才醒。
昨晚是子時後才睡著的,本以為會因為熱睡的不安穩,誰知道這一覺居然睡的香甜無比,甚至還起晚了。
飽飽的睡了一晚,沈筠棠頓時覺得渾身都輕鬆舒適了起來。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剛轉出屏風看到外間多了個大甕就愣住了。
昨晚她住進來的時候,房間裏明明沒有這個甕盆,她絕對不會記錯。
沈筠棠擰著眉,走到甕盆邊,伸頭一看,發現這甕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灘清水。
她伸手碰了碰甕身,這銅甕居然冰涼舒爽,再看著甕的形狀,沈筠棠立即猜出這甕是用來裝冰的。
在燕京,每年冬商賈貴胄每家每戶都會窖藏冰,以用來夏日驅熱。
沒想到在這榕城附近這麼熱的裏,也會有冰。
怪不得她昨晚睡的安穩,應當是她睡著的時候有人放進來的。
這人除了攝政王不做他想。
可沈筠棠的第一感覺並不是感動,而是恐慌。
昨晚她睡的太熟,既然都不知道那閻王來過,還將這麼大的銅甕放在了她的房間裏……而且她房間的門在睡前是反鎖的,可見這鎖對於攝政王並無任何用處。
她是合衣睡的,也不知道那閻王有沒有找到她女兒身的證據……
沈筠棠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忐忑的心情。
許是外麵守著的人聽到了裏麵起床的聲音,隻聽一個柔柔的女聲問道:“侯爺可醒了?”
這屋子裏的冰已經化了,悶在裏麵覺得熱的很,而且她也想問問攝政王在不在院子裏,如果不在,她好找個機會出去與侯府派的人聯係。
沈筠棠提高聲音道:“起了,進來吧。”
不一會兒,兩個穿著青衣裙衫的丫鬟端著東西進來了。
沈筠棠就坐在外間的桌邊,目光朝著這兩個被魏公公分配來的丫鬟身上看去。
兩名丫鬟長相都很普通,身材中等,一個圓臉,一個長臉,都不是姿色上等的姑娘。
這怕是魏公公故意的,侯府的詠春白梅可都是漂亮的丫鬟。
魏公公難道還怕自己在路上“憋”了這麼久,連丫鬟都不放過嗎……
兩名丫鬟進來後,其中圓臉的丫鬟就道:“侯爺,奴婢們是奉命來伺候您起居的。”
她完,沈筠棠就瞧見了一個丫鬟手中端著的是鹽水毛巾,一個丫鬟手中托盤裏放著幹淨的夏衣。
兩人將東西放在桌上,行了禮,就要到沈筠棠身邊伺候她洗漱,被沈筠棠拒絕了。
笑話,哪裏真的能讓她們伺候,詠春白梅都是知根知底的,這兩個丫鬟是攝政王派來監視的人都不一定。
“這一路上親力親為習慣了,你們給我去廚房拿些朝食來,其他的我自己來就行。”
兩位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對著沈筠棠福了福身子,“奴婢們這就去廚房親自給侯爺做朝食。”
隨後兩人就下去了,倒是極好打發,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公公特意交代的。
兩個丫鬟離開後,沈筠棠連忙將房間反鎖,而後拿著他們送來的衣裳和鹽水去了裏間的淨房。
她也不敢真的就沐浴,誰知道那兩個丫鬟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最後隻用了水擦了擦除了身上的汗漬就換了衣裳。
丫鬟送來的衣裳又比在靖州穿的衣裳更加的輕薄。
沈筠棠穿上後,身形更顯……最後無法,仍然換了在靖州的那兩套。
雖然悶熱了點,但好歹胸口纏了布,再穿上胸甲,叫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這麼穿戴好,又畫了眉,卻重新出了一身汗,方才那身是白擦了。
兩個丫鬟回來後給沈筠棠做了好幾樣朝食,抄手,裏麵還放了鹹鴨蛋黃和蝦仁,芸豆卷,高湯龍須麵,還有幾樣開胃的菜。
不得不,這兩個丫鬟樣貌雖然不顯,但是這廚藝卻是不錯,做出的東西都是沈筠棠喜歡的口味。
這一路上難得遇到合她口味的吃食,就算氣熱,沈筠棠也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