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陳老漢給攝政王看過之後,沈筠棠知道這陳老漢當真隻是個赤腳大夫。
他居然要用牛的糞水塗抹在攝政王胸口的傷口上……果然是偏方多……
最後陳三將陳老漢送走後,沈筠棠還是決定將希望寄托在明去的鎮上醫館。
幸好晚上時,攝政王胸口的傷勢沒有繼續惡化,這讓沈筠棠稍稍放心。
不過她還是不敢大意,在睡下前再三詢問攝政王有關傷勢和中毒的問題。
這間房間本就不大,是打的土地基,又是給孩子準備的房間,土床也不大,攝政王身高腿長,腿一旦伸直,都能伸出床的範圍。
他艱難地朝裏挪了挪身子,給沈筠棠空出了一半的床位。
沈筠棠憂急道:“兄長,不然我們今晚就出發去鎮上給你找大夫看一看?”
攝政王抬頭看了她一眼,臉色蒼白憔悴道:“你認識路嗎?”
沈筠棠搖搖頭,“不……不認識?但是我可以找陳三幫忙……”
“你就知道陳三一定是好人?萬一他中途起了什麼異心,我又重傷,你能在這黑夜敵得過他?”
沈筠棠被攝政王這句話的啞口無言。
出門在外,尤其是他們剛剛經曆過追殺,應該警惕心更強才對,可她隻不過才見陳三兩麵,就認定了他是個好人……確實不應該。
“好了,這也不是你的錯,你性善良,我們明日啟程去鎮上吧,今夜我還能撐過去。”攝政王最後一錘定音,兩人在這農家借宿一晚。
沈筠棠服不了攝政王,也隻能聽了他的安排。
她轉頭朝著床裏的攝政王看了一眼,見他完話好似很累一般已經閉著眼睛開始休息,呼吸都綿長起來,沈筠棠心裏鬆了口氣。
雖然她外表看來就是一個男子,但就這麼大喇喇與攝政王一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還是第一次。
幸好攝政王大約是累了,已經先自己一步休息,不然她可沒信心直接躺在攝政王的身邊。
畢竟之前攝政王還對男兒身的自己有非分之想……
沈筠棠吹熄了燈,輕悄悄躺在窗外側。
為了不碰到攝政王,她幾乎是貼在了床邊,稍稍動一下就會從床上掉下去。
黑暗中,沈筠棠仔細聽著旁邊人的呼吸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攝政王的呼吸越來越平緩綿長,這是熟睡的象征。
等知道攝政王睡熟後,沈筠棠這才放鬆了心弦入睡。
許是今日騎馬跑了一路,還帶著攝政王這個“拖後腿”的,不時都要顧及他的感受,注意著他的傷勢,所以身心俱疲,一向睡覺還算是警醒的沈筠棠今晚卻很快就入睡,而且睡的特別香沉,還打起了輕輕的呼嚕,像一隻睡的舒爽的貓咪一般。
沈筠棠睡熟後,攝政王卻緩緩睜開了眼眸。
他輕輕轉身,就看到了睡在自己身邊的沈筠棠。
農家的窗戶都是紙糊的,有兩塊壞了透了兩個洞,窗戶不大,壞了兩個洞倒是沒多大影響,這會兒月光恰好從這兩個洞裏照進來,給黑暗的房間添了些光明。
微弱的月光下,攝政王看著沈筠棠眉目的眼神深如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