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火堆添上柴,沈筠棠自己累的不輕,即便他們在這處凹進去的山洞裏休息,而且生了火,可現在畢竟是冬日,氣溫依然很低。
這會兒恐怕隻有攝政王身邊還算暖和。
攝政王高熱是降下來了,但沈筠棠也不能保證不會複發,她隻能盡量守著他。
想了想,沈筠棠在攝政王身邊的幹草上躺了下來,恰好他寬大的披風也能為她遮擋一點寒氣。
以防攝政王下半夜再起熱,沈筠棠睡下的時候握住了他的一隻手,以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他的異樣。
她今日一的確太累,盡管這裏環境惡劣,可沒多久還是進入了夢鄉。
在沈筠棠睡著一個時辰後,攝政王眼睫動了動,他劍眉蹙起,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一陣陣疼痛,等到他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額頭已經浸出一層細汗珠。
看著頭頂陌生的景致,攝政王的警惕一瞬間被激起。而後他大腦快速運轉,很快就回憶起他為了救沈筠棠,被殺手的袖中箭所傷,而後就失去了意識,中途有一段時間他半昏半醒,隻知道他與沈筠棠在一起,具體在哪裏一概不知。當他知道是沈筠棠將他帶走,他徹底放了心,完全昏迷了過去。
突然右手臂被人緊緊一攬,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攝政王渾身一僵,當熟悉的味道傳入鼻息,他眼尾餘光一掃,下一刻,他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目光都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溫柔了。
這家夥還算是有些義氣,沒有沒良心的直接將他一個人丟下就跑。
攝政王心中頓時感覺又滿足又高興。
要不是左胸被傷,他都想動一動手,摸一摸她柔滑的臉頰。
視線微垂掃了自己胸口傷處一眼,見已經被包紮過,箭矢也取了出來,衣物上還沾染了藥膏,就知道傷口被沈筠棠精心處理過了。
沒想到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兒懂的還挺多,那箭矢上有毒,需要拔出來,而且要清洗傷口,驅除毒素,這些她應是都做了,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意識清醒過來。
這會兒除了傷處不時的疼痛,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
傷口看似恐怖,又在要害處,實際上並未觸及要害,他用身體給沈筠棠擋箭的時候,關鍵時刻側了側身,讓箭矢從要害旁擦過,要真的傷及要害了,他也活不到現在。
看情況,箭矢上雖然有毒,但也應該不是特別致命的毒藥,不然擴散的快,他堅持不了多久。
那殺手原本應是不打算用袖中箭殺人,所以也沒有特意在箭矢上抹烈性毒藥,他那袖中箭應該隻是防身的暗器,那時,殺手也是迫不得已用的。
攝政王身上也有解毒的藥丸,是府中專涉此道的幕僚配置的,可解大部分毒。
他中的這支箭矢,並非烈性毒藥,那解毒丸應該也有些用。
這麼想著,攝政王輕輕地動了動沒被沈筠棠抱住的那隻胳膊,從腰間取出一個深褐色的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