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一杯酒下肚,就覺得這酒從喉嚨燒到了胃,又辣又嗆,弄的她難受至極,慌忙端起旁邊的茶盞猛地灌了下去,這才覺得好點兒。
這閻王太過分了,明知道她酒量淺,卻還要故意這樣強迫於她!
攝政王悶笑出聲,他好心情道:“小侯爺都這般豪邁,本王怎能甘於人後?”
說完,他居然連飲了三杯,放下麵前的銀質酒盞後,呼了聲“爽快”,而後揮手讓眾人用宴,國宴就此開始。
攝政王話一說完,大殿內就熱鬧了起來。
這樣發襯托的主位上的小皇帝更沒有存在感。
整個大殿的臣子都圍繞著攝政王一個人轉,坐在上首最顯眼位置的皇帝像是看不見的空氣,這整個熱鬧大殿也好似與他沒有絲毫關係。
沈筠棠氣憤攝政王的時候,又覺得這小皇帝很可憐。
她放下茶盞,正準備再給自己倒一杯清茶時,後麵照看官員的小太監先上前一步,提起茶壺給沈筠棠倒滿了茶水,這小太監還貼心的道:“沈大人,您方才喝的這酒味兒雖重,但並不烈,喝上幾杯可以活絡經脈,對身子有好處,所以這茶也不用多飲,不然一會兒出恭恐怕不太方便。”
這小太監的話將沈筠棠一下子定在了座位上,她怎麼忘記了這等“人生大事”……大殿中沒有恭房,就算有,這滿殿的男人她也不敢去,若是她再這樣灌茶水,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忍不住了。
沈筠棠對這位照顧她的太監道謝,“多謝公公提醒。”
“這是奴才應當做的。”
沈筠棠抑製住了自己想再喝一杯水的衝動,就算這大殿裏還有些冷,她也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遞給了身後的太監,“煩請公公將我的披風放好。”
小太監雙手恭敬接過沈筠棠的披風,走到了後麵,規矩將沈筠棠的披風放在了衣箱裏。
這般脫下披風後,雖然有點涼,但是穿著官服的沈筠棠覺得輕鬆多了。
沒有與攝政王相似的衣服,好似她與他的關係也隔開來了一般,讓她心中順暢許多。
看著麵前桌上擺放的涼菜好似都有了一些胃口。
她的一係列動作都被攝政王看在眼裏,他好笑地搖了搖頭,低低的與身旁的魏公公交代了一句,魏公公答應了一聲,隨後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奉天殿的大門就被眾位太監給關了起來,沒有冷風灌入,殿內又燒著許多火盆,很快溫度就上升了起來,沈筠棠也立即覺得舒適了許多。
溫度適宜後,她也不縮著肩膀,抱著手爐了,背都挺直了起來。
攝政王眼尾餘光掃了她一眼,眉尖揚了揚,而後他也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深灰色披風。
沈筠棠都被他突來突去的動作弄怕了,他隻要一有動作,她就會立馬防備的注意著他,就怕他下一刻就做出驚人之舉,還讓她來背鍋。
隻見這閻王也終於知道熱了,開始脫披風。
沈筠棠咬牙切齒的,這件披風本就不是他的,早就該脫下來了!
可隨著披風被解下,沈筠棠的眼睛卻越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