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簡單與祖母說了從早上上朝到下朝的事兒。
馬車半途意外壞了,到她騎馬到宮中,而後被監察太監攔在大朝會外,直到下朝,她被攝政王單獨訓話,她都與告知了沈老夫人。
不過她說的簡潔,並無其中讓人難捱的細節,至於她被穆修己帶走,而後攝政王又親自來找她,都被她隱瞞過去了,涉及她的身份和她與攝政王之間的糾葛,目前還是不要讓沈老夫人擔心的好。
即便沈筠棠三言兩句就概括了一早上遇到的事,聽起來也沒那麼難熬,可落在了沈老夫人的耳朵裏,她已品出其中曲折和困難,畢竟她生活經曆豐富,年輕的時候也是跟著老侯爺狠吃過些苦的。
老夫人老眼一厲,“這位攝政王是誠心與咱們侯府過不去!他居然罰你不準入殿,當真是欺人太甚!若是今上哪一日能夠起複,我侯府定然不會忘記今日的折辱!”
老夫人一想到瘦弱的沈筠棠立在冷瑟的寒風凍雪裏半日,還被朝臣們挖苦諷刺,她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隻怪侯府如今還沒有能力,不能與攝政王直麵抗衡,否則,沈筠棠怎會受這樣的苦楚。
“祖母能這樣為我著想,孫兒就已經很開心了,孫兒一定記著今日的事,日後的強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夫人被沈筠棠這樣一安慰,心情頓時舒暢多了。
她道:“阿棠,明明是你受了苦,現在還反倒要你來安慰我這個老家夥。”
“祖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晚輩,本來就是要逗長輩開心,這是晚輩職責和義務。”
老夫人臉上總算帶了一絲笑容,她摸了摸沈筠棠的手,“回來有沒有讓詠春給你看看?”
“看了,祖母,這個您放心,隻是受寒而已,已讓詠春配了藥,我喝兩副就好。”
老夫人點點頭,“如今侯府的重擔都壓在你身上,你自家一定要注意身體。”
“是,祖母!您老人家也是!”
老夫人自從老侯爺重病之後,又遭逢了兒子離世,經曆兩次侯府大變,她身子已大不如前。
現在侯府雖說日子好過了許多,但沈筠棠天天在外應酬,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她每日都擔心著她,心思不能完全放鬆下來,身體也跟著每況愈下。
和琴和雅兩人經常到嘯風居與沈筠棠說老夫人的身體情況。
老侯爺已經重病在床,老夫人可不能再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否則,侯府內宅掌家的主心骨都沒了。
而且老夫人也是真心待沈筠棠這個孫女好,即便她女扮男裝,她也未強迫她做過任何事。
“祖母,您用過午膳了沒?”沈筠棠邊給老夫人順著背邊問道。
不等老夫人說話,旁邊的葛嬤嬤就搶先道:“侯爺,老夫人一直等著您回來,沒心思用膳,午膳都熱了好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