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己在馬車裏詢問外麵護衛請大夫的情況,護衛還從沒見過自家內斂的君子少爺這般急過,驚愕了一瞬後忙回,“少爺,剛才已有人來彙報過,大夫已經在別院等著了,我們約莫一刻鍾後就能到。”
“讓車夫再趕快些!”
“是,少爺。”
攝政王不聲不響離開萬民殿後,朝臣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後也都離開了。
他們離開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還坐在上首的小皇帝,好像他原本就不存在一般。
站在小皇帝身後高成的小徒弟瞧著這一幕,暗暗為聖上叫屈。
在這些臣子眼裏,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皇帝!
可坐在禦座上的小皇帝看著殿內的這一切,表情變都沒變一下,好像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樣。
一炷香後,整個萬民殿已經空空曠曠,好像剛剛殿內擁擠的情形根本不存在過。
高成略微倉促的腳步聲在身旁響起。
“聖上,老奴方才讓人遠遠跟著攝政王看了一眼,他是去見了被罰在外站著的永興侯。”
聽到這句話,小皇帝的表情才有了變化,他笑著“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
說完又看著下麵空闊無人的大殿,好一會兒,他突然說道:“不知道這殿下的群臣過多久才能真正看到朕呢?”
高成聽了主子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心酸的不行,立即想了句安慰主子的話,可剛張嘴,主子就已起身,快步離開了萬民殿。
高成隻能將話憋下去,迅速跟了上去。
被沈筠棠的話氣的心煩意亂的攝政王下朝後並未回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禦書房。
剛到禦書房,就有小太監輕手輕腳上來給他解開披風,魏公公殷勤的給攝政王遞上了暖手爐,另一個小太監把剛沏好的茶端了一盞輕放在禦案上。
他一來,四五個人就跟著他忙亂,無微不至的伺候他。
攝政王坐到禦案後,端起茶盞,一抬頭就看到那小太監站在不遠處的門口在拍打著他的披風。
外麵的雪下的依然很大,他隻在外麵走了會兒,披風上就已沾了一層雪花。
攝政王眼神突然一凝,他的披風保暖舒適,那小兒的舊披風確實有和無沒甚區別。
那他罰她站在萬民殿外半日該有多冷,他去見她時,她兩頰酡紅,不像是正常麵色,應是長時間被冷風吹後所致,想到這裏,攝政王突然渾身一僵,那那小兒定然是受寒高燒了!
攝政王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
燒成那樣,糊裏糊塗的不分尊卑的罵他那也說得過去了。
既然小兒不是清醒的,那他也應大度點饒了她這次。
不過穆修己那個人他卻不能放過!
想到穆修己,攝政王眼神凶狠起來。
他突然道:“之前永興侯披的披風呢?”
站在旁邊的魏公公立刻就明白了殿下說的是哪件披風,瞥見殿下難看的表情,他在心裏籲了口氣,幸好為了防止殿下能想起來,他讓小太監將之前從小侯爺身上取下的披風帶到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