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常可能單純的震驚於楚青衣的實力,並不會在乎,也不能在乎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會掀起多大的風雨。吳常進了長安,跟著老頭子幾年前的紙條找到一個臨街的鋪子,紙條上說找到聯絡人就好,餘下的一張玉牌就能說明。聯絡人是一個儒生,至少看起來是一個儒生,至少他現在就是聯絡人。但吳常隱隱的覺得不對。儒生很普通的相貌,單從臉龐上看不過而立之年,隻是兩鬢微微的蒼然。儒生看向吳常,眼落於腰邊的玉牌,微微招手。吳常趕忙遞上,嘴裏順口溜一般的:”家父吳生,本是大唐京都人士,後入暗部,被派往南土...”吳常第一次和暗部的人打交道,雖說自己老頭子和一般人比沒什麼特殊的,但吳常把這歸咎於老頭子自己。畢竟小說裏暗部裏的各個都是身懷絕技,吳常來之前特意還練習了一遍自我介紹。不過儒生隻是捏著玉牌,指尖泛白。吳常心道:莫不是這貨看上我的玉牌,還是本來就是別人的老頭子順手牽羊?老頭子的人品,即使吳常是他的親兒子也信不過。正當吳常亂想之際,玉牌被拋回,儒生似乎並不想多呆在這,轉身走進鋪子裏屋,遠遠地吩咐吳常:“這幾日先在長安城裏住下。”這是儒生和吳常在這裏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其實儒生本想這一句話也不說。第二日清晨,吳常住下的客棧馬道上就響起了馬蹄聲,過早的引起長安的喧囂,吳常一大早從被窩裏極不願的爬起,剛下樓就聽到客棧的老板和小廝往裏屋搬東西,老板眼尖,看見吳常下來,笑嗬嗬的恭喜吳常:“客官真是好運氣。”吳常剛想發問。大街上馬蹄響過,馬上的衙役大喝:“今日卯時西門。。。。。”馬蹄的聲音堙沒餘下的字節。吳常有些奇怪,卻沒有再問。吳常吃完飯很早就趕往西門,反正他又沒事做,住店的錢還是暗部給發的,吳常沒來過長安,所以他不會感覺長安的西門有什麼不同,他隻是感覺西門道路正中央的一個高台有些礙眼。旁邊閑的沒事做早早到來的長安市民也是議論紛紛,一路上吳常聽到了很多聲衙役的宣令,他們隻是傳達了時間地點,卻沒有說何事。吳常惡意的猜測,是不是王宮裏有位醜的嫁不出去的公主,想在西門比武招親。其實當朝天子本來就沒有子嗣,更何況比武招親這樣狗血的橋段怎麼會出現在當今的大唐。(我真正想說的是比武招親這樣狗血的橋段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小說裏)時間在吳常惡意的猜測中慢慢走過,越來越多的長安百姓放下了手中的生計走向西門。吳常並不知道那座高台的用意,也從未將昨日的劍舞與今日的西門聯係在一起。直到天子的儀仗鼓吹喧囂,貴人的鳳輦駛出東宮,他才隱約的猜到青衣的劍舞湧起了多大的洪流。因為他隱約的猜到,楚青衣當年掛印歸隱是怎樣狗血的橋段。貴人退了鳳冠,解了羅裳,赤足站在西門的高台,舞曲漸起,貴人的紅綾翻舞,天地間不可見的氣流被某種力場牽引,隨紅綾的翻飛一筆一墨勾勒出曼妙的圖樣。天下人都知道大唐的妃子善舞,一舞傾人城,但是又有多少人見過她舞,一舞傾心?大唐的百姓不知道為什麼從不露麵的娘娘會一改往常,高調的出現,更不明白為什麼高高在上的貴人會在西門如舞女一般的在眾人麵前起舞。但是並不妨礙百姓們高漲的熱情,洶湧的人潮海一般的律動,街旁的酒肆,酒肆的樓頂,到處是聞訊而來的百姓。儀仗中央與鳳輦並行的車轎裏傳出悠悠一歎:“隔了十年,她能為他再起紅妝,整整十年,偌大的紫禁城竟沒有可以讓她穿上紅綾的地方。”語氣裏沒有怨恨,隻是一個少年郎似得歎惋。站在一旁的儒生凝眉不語,遠遠眺著繞城的河堤,雖是殘留,亦是青青,青色的也可能不僅是柳,可能是人。吳常在高台下隨著人群洶湧,卻在抬頭的一刹,猛然凝滯。何止是他,整個人群有一刹屏住了呼吸,整個長安城似乎有一瞬間變得安靜。西門的高台上不知何時佇起了一座紫禁,人群分明看得清楚,貴人每一次舞袖會有淡淡的留痕,卻不知在何時,勾勒出如此的紫禁。如此壯麗恢弘,如此一座煌煌紫禁。她站在高台上,閉目舞袖,三尺紅綾勾勒出七丈紫禁。她站在空空的紫禁,閉目舞袖,在她自己的世界獨舞紅塵。很多年前她的世界是渭城,所以她舞能舞出渭城的春雨,城際的軍營,營裏的將軍。但現在她的世界是紫禁,所以她舞袖舞的是帝都的紫禁,紫禁的華燈,華燈初下時禦書房的天子。他以渭城青雨作別,她以煌煌紫禁為報。不遠處的儒生驟然凜冽,一個轉身,便跨越數十丈的距離,出現在西門城樓之上。因為遠處的青色蔓延開來,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點,卻讓天子坐旁的儒生一瞬便離開禦前。青衣登上了城樓。那些隨風跟著他的殘柳枝不知被何種銳器切割的更為破碎,青衣身後緊隨的是他鋒芒的劍意。儒生不在留手,翻手成符,青衣沒有拔劍,因為他隱約的聽到中央車轎隱約的勸令,他能聽到,儒生也能。凜冽的符意避開青衣,隻劃過他的鬢角,卻撞上隨風飄揚青衣束起的長發,青衣發帶散落,高速移動帶起的風此時才趕上,青衣長發散亂如蒲。今天看到有一位讀者看了自己的書,雖然不知道讀者怎麼想的,不過很不錯,還有人看,怕的就是是自己操作不當,其實那一位讀者就是自己,那就坑掉了。不管怎麼說,有人看總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票什麼的就沒什麼必要,我是沒想過一本成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