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還要撤?”
“要撤!”
“什麼時候?”
我看看鍾表指針,還有半個小時不到金槍鎮就屬於永恒了,這是最寶貴的出擊時間,懂心理戰的都知道,永恒現在戒備一定不嚴,這種機會我想雨聲斷然不會放棄。
“現在!”我揮手道。
人群抖得一聲歡呼,各個從草地裏揚出腦袋,流年一聲令下,終於可以領著獎金泡妹子。
“吩咐下去,每一個百夫長通知轄下所有玩家暫不要下線,但是記住,要一個個通知,不能把他們召集起來。”我對流年說。
“我的意思你明白,不能讓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說有一點緊急任務調集他們去做。”
“是。”
大軍轟得散去,會裏每人也幹自己該幹的事兒去了。
神清氣爽,成敗在此一舉,幾個MM緩緩走來,趙欣道:“咱們這麼辛苦守著,會不會雨聲已經睡下了。”
我心頭一滯,如果雨聲現在真的已經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當我倒黴,白守這麼一夜,高估他了。
“我也總感覺這事兒玄,人家可能根本不會上當,咱們這寫戲如果白演了,看我不殺了你這豬頭,害老娘白熬一個晚上,得做多少天麵膜才能補回來。”吳雨漫不經心道。
我白她一眼:“要你在也沒啥用,不願呆在就下線睡覺,待會兒老子多動動手,你那點兒輸出就補上了。”
“靠你看不起我!哼,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隻好回頭睡覺了。”
說罷,嘩的一聲,果然撤了。
“我也撤!”趙欣大口哈欠就要閃,被我一把拉住,“你是一會之長,可不能撤。”
趙欣的眼神幽幽望向深邃的夜空,半響,道:“我還是一會之長嗎?你……全主了吧。”
“嘩~”
靜靜地,大分水嶺又少了一個影子。
“欣姐……或許,咱們應該多聽聽她的。”落雪幽然道,長風吹動雪白的法袍猶如手指在琴鍵上翩然舞蹈。
我長歎一口氣:“我做得可能真的有點兒過分,不過,背信棄義的事兒我決不會做,這一點,天皇老子來了也改不了。比利益更寶貴的東西在我心裏還有很多。”
“我是一個嗎?”落雪試探地問。
“你不是。”落雪神色中突顯落寞,我補充道,“你不是東西。”
“額,好吧。”落雪對這個含糊的回答還算滿意。
“你是我喜歡的女孩兒,值得我用生命去守護的人!”我想起一天的所思所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斷然道。
落雪怔怔地出了神,兩行清淚倏地滾落麵頰,滴到草葉兒上,將露珠打碎。
“可惜不是用一生去守護的女人。”一陣風吹過,風幹了所有的淚水。
我也怔怔地,自己始終沒有勇氣去那麼說。
“靠,被我撞見了,說什麼情話呢,黑燈瞎火的,當我沒看見。”清清湊過頭,擱在我和落雪中間,左顧右盼。
我伸出一隻手把她的頭別過去:“好吧,當你沒看見,快走吧。”
“靠!我偏不,打情罵俏,算我一個。”
“汗,這你都愛湊熱鬧。”我看看表,確實夠晚了,“你們兩個都下線休息吧,我看奶茶也下了,女孩子熬夜不好,這些事兒老爺們幹就行。”
清清撇撇嘴:“奶茶?她能舍得下,我剛從她哪兒過來,跟不再留戀那鳥人親熱著呢。”
“我明白了,你是被人倆趕過來的吧,沒地兒呆了,才找到這兒來。”
清清一臉羞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咳咳,你還是下線休息吧,等會兒打起來又得幾個小時的。”
清清喜道:“那我才不會走呢,這麼熱鬧怎麼會少了我,恩,你懂的。”
“好吧。”我茫然道,“我懂的。”
“小雪你下線睡吧,我和清清守著。”
落雪也是盈盈一笑:“我不走,跟著秀才哥哥的。”
好久沒有聽到這樣熟悉的話了,我精神大振,一把握住落雪的手,又趁清清不妨拉住她的手,“那好,今晚咱們三個就一起守著。”
“咳咳,也就吳雨不在你敢這麼整吧。”清清說,就著不甚明朗的月光,我竟然看到那張對凡事兒都滿不在乎的俏臉上也是幽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