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閃過，是一間寬大的階梯教室，肖牡就站在教室的中央，這讓肖牡恍惚間有了一絲錯覺，仿佛回到了那段大學的日子，那時他也曾在這樣的階梯教室徹夜苦讀過，不過這個教室要寬敞很多。
現在應該是清晨或者是傍晚，柔和的陽光從窗戶裏斜斜的照進來，鋪撒在課桌的書上，書很多，大多被碼成一排一排，一部分淩亂的散放著，有些翻開的甚至能辨認出紙頁上塗畫的標記。這一切太真實了，肖牡幾乎不相信自己仍是在夢中，他小心的碰觸那些桌椅，指尖甚至能感覺到油漆的那種特殊的滑膩。
整個教室隻有一個人，那人站在講台上，身上鬆鬆垮垮的套著一件白色長袍，低頭仔細的整理什麼東西。聽到肖牡走過來，他抬起頭，兩片高度近視的眼鏡，灰白的長發都刺刺的支楞著，這讓肖牡一下子想到了愛因斯坦。
“嗷，你來了，你終於穿過那道門了。”那人問道。
“這是在哪？我應該是在做夢吧。”肖牡幾乎是自言自語。
“不是你在做夢，是我在做夢，大家都叫我教授，你願意的話也可以這樣叫我。我知道你很困惑，既然穿過了那道門，你可以提出你的疑問了。”
肖牡確實有很多疑問，但卻沒有問什麼，一直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沉默了片刻，自稱教授的人好像感覺到肖牡還沒有對自己充分信任，說道:“陌生人第一次交流，心理上有些防備是必須的，但這是在夢裏，你知道自己在做夢嗎？”
“知道，知道自己做夢是不是很奇怪，這也算我的一個疑問吧。”肖牧說道。
教授笑道:“你這種情況有一定的特殊性，但也絕不罕見。有很多人都曾有過你這種經曆，一般這種夢被稱作‘清明夢’。”
“清明夢？”肖牧喃喃的問。
“1913年一位荷蘭醫生，提出了一種人的大腦可以處於睡夢和清醒之間假醒狀態，這種狀態下人的大腦在做夢的同時可以保持一定的感知、思考和記憶能力。這就是“清明夢”。”
此後，大量科學家進行了相關方麵的研究，甚至成立了專門的機構如laberge的thelucidityinstitute並進行一係列科學實驗……。”
“我隻想知道原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為什麼這樣。”肖牧插話打斷了教授。
“好吧，知道你沒有接受過相關的知識，我就先科普一下清明夢的原理吧。”
“正常人的睡眠一般分為五個時期，大腦和身體的其他部分一樣，隨著每個時期漸進，氧氣和能量消耗減弱，腦波的頻率不同程度的變緩，腦細胞進入休眠期，但當人的睡眠進入快速動眼期時，腦波反而變得與清醒的時候及其相似，這時表現在人的感知上就是做夢。”
“人的大腦皮層能進入做夢狀態，並不僅僅是腦細胞進入相對休眠狀態，有一種狀態即便是腦神經細胞處於正常興奮狀態人也可以做夢。”
“正常狀態下的夢？”肖牡疑惑的看了看周圍說道:“我現在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也知道所看到但一切都是虛幻的，這總不是正常狀態吧!難道你說的意思是正常的吃飯、走路、說話的狀態下都能做夢？”
“嗬嗬，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理論上是可以實現的，但我說的正常狀態是指腦神經細胞正常的工作狀態。”
“大腦能保持正常的覺醒狀態而不進入睡眠，除了依靠外界不斷傳入的信息刺激還依靠了腦內一個很重要的結構。”教授講到這裏停下了，轉身在黑板上迅速畫了一個人類大腦的模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