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過澡嗎?”
閻伊弦和道淩桓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道淩桓的表情隻能通過眼睛來猜測,閻伊弦被那雙眼睛盯得一臉窘迫,爬到自己床上數零食。
閻伊弦按耐不住好奇心,依舊不怕死的問了一句:“你受傷多久了?”
“半年……”
閻伊弦抱著零食默默地下床,走到窗邊,一臉嫌棄地看著道淩桓。
道淩桓從小到大第一次覺得尷尬和羞憤。
他皮膚容易爆裂,洗澡必須要用東方今調配的藥膏,三個月清潔一次,藥膏塗抹全身,之後藥膏自然揮發就清潔幹淨了。
道淩桓忽然說:“我記得你也很少洗澡。”
閻伊弦炸毛:“誰說的!我可愛幹淨了,我每天都洗澡好嗎!”
“哪有?”
“你沒看我去廁所出來都換了睡衣嘛!渾身都香香的!”
“可你每次時間都不到半分鍾就出來了,真的洗幹淨了?”道淩桓狐疑地看著他。
閻伊弦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說他用魔法來“煥然一新”?
閻伊弦憋著氣,努力微笑著說:“我、我平時又沒弄髒自己,過過水就好了。”
這回輪到道淩桓露出嫌棄的眼神。
“你是洗碗機?過水就幹淨了?”
閻伊弦又炸毛:“你三個月洗一次的怎麼好意思嫌棄我!”
“我是病人。”道淩桓重重地歎了口氣,對自己這個不愛幹淨的未婚妻說:“放心吧,以後我會幫你洗澡的,從頭到腳認真洗。”
閻伊弦從腳趾紅到臉,他憤憤地撕開一包魷魚嚼著,嘟囔著說:“誰要你幫洗澡!”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我聽不清。”
閻伊弦無語,幾口嚼完魷魚憤怒地走去浴室洗澡,洗澡時間比平時久,不過在道淩桓看來依舊是沒洗幹淨,畢竟才花了兩分鍾時間。
閻伊弦哼了一聲,嗅了嗅渾身香香的自己,又捏著鼻子靠近道淩桓,對他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道淩桓麵無表情,閻伊弦心滿意足,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打遊戲。
道淩桓側頭看著閻伊弦,閻伊弦在道家這幾天被巫愛蘭喂得白白胖胖的,臉上明顯有了嬰兒肥,他那漂亮的黑色頭發也有了變長的趨勢。
閻伊弦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正好撞進道淩桓飽含著不明情緒的眼裏,閻伊弦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
“怎麼了?”道淩桓見識過閻伊弦打遊戲的專心,一般沒人能把他從遊戲裏扯出來。
“我幫你洗澡吧。”
道淩桓沒說話,閻伊弦當他默認,就放下手裏的遊戲跳下床,把他拉起來,同時喚出兩團柔和的風貼在道淩桓腳底。
“來,以後下床就叫我,我可以讓你走路不流血,不然你自己走路太可怕了,好像血崩那樣。”閻伊弦說。
道淩桓眨眼睛的動作頓了頓,才恢複平時眨眼的速度。
“你的形容詞不對。”道淩桓認真地說。
“哎呀,形能達意就好了,我老師都這麼說的。”
“老師?”
察覺到自己說漏嘴,閻伊弦咳了咳,把浴室門打開,將道淩桓塞進去。原本他是想直接讓道淩桓躺在床上就“煥然一新”,可是擔心道淩桓經受不住魔法,等會全身暴血,弄髒了被子他還得想辦法把被子扯下來。
閻伊弦越想越覺得道淩桓暴血的狀態好像以前偷聽女傭們講的那什麼……大姨媽?
見過道淩桓流血不止的狀態,閻伊弦想到女生每個月還要大暴血,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