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愛蘭心疼他,許諾自己的大兒子和閻伊弦訂婚,畢竟大兒子是閻鈞郎救下的命,她會讓道家護著這孩子。
此後,道遠公務繁忙,隻有從駐守星宇區的士兵傳來的消息中,得知閻伊弦各種負麵的消息。那時候他出於私心,不想讓道淩桓接觸到這樣的人,也就不讓巫愛蘭提起這件事。直到閻鈞郎意外逝去,他才想起這個孩子,那寂寞如雪的眼神。
明明隻是個孩子,卻讓人難以碰觸,讓人心疼。
在剛才散步時,巫愛蘭和他說到這孩子很好,明知道淩桓的未來,也願意用自己才覺醒不久的異能來治療他。雖然閻伊弦說能治好,但他們都認為這是安慰。
而且,剛覺醒的異能如果透支使用的話,也有可能釀成根基盡毀。
道遠歎了口氣,道家何德何能兩次都在危機中被閻家拯救?
而他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隻聽傳言的人了?他應該相信自己當初的眼光。
“道廉。”
聽到道遠的聲音,道廉抖了抖,攥緊了波特身上的毛,波特吃痛地抓了他一下,趁他鬆手的時候跳下跑到閻伊弦腦袋旁蹲著。
臭小子居然扯本喵的毛。波特生氣地用尾巴拍床,如果它不是為了消除道廉的一些記憶,不讓閻伊弦的魔法秘密泄露,它才不會讓人類隨隨便便碰它。
“說吧,怎麼回事。”道遠看著小兒子害怕的樣子,語氣盡量柔和了些,隻是嚴肅久了的人突然柔和,讓犯錯的人會更加害怕。
道廉瑟瑟發抖地將事情經過都說了出來,隻是描述閻伊弦治療的時候,腦子裏似乎忘記了什麼,隻記得閻伊弦用治療異能的時候被他打斷了。
“結果就是這樣。”道廉頭越來越低。說到底都是他對閻伊弦的不信任,可對方連第二次根基盡毀的可能都不顧,依然要救自己的哥哥。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在床上舔爪子的黑貓,又看了看床上的那羸弱的少年。
“既然你這麼閑,那去你哥哥的基地裏和找人打幾場,打贏了才能回家。”
“是,父親。”道廉答應後鬆了口氣。他害怕極了,以為會被父親揍一頓,沒想到,就這麼放過自己。
“東方先生來了。”巫愛蘭將東方今接了進來,門外走進一個金發帶著銀框眼鏡的男人,臉如鐫刻一般五官分明,左眼一道淺顯的傷疤更添韻味。這傷疤與天生治療係異能溫和的氣場結合,看似平靜溫和的人,卻不知暗藏多少銳利的危險。
東方今很年輕,如果不是他得到高階醫療師的證書,估計沒人相信年僅三十二,正直青年的人會是這麼厲害的人物。
栢石星醫療師多,但是強大的醫療師少。純治療係異能者稀少,大部分是木係異能者後期轉變為木屬性治療係,這種醫療師成長緩慢,很多醫療師在中階的時候就停滯不前了,不是他們不想前進,而是跨係自身原因限製。
而東方今恰恰就是最難成功的後者。這不得不讓人為之欽佩,敬重。
東方今不需要動手,隻是讓異能力彙聚到眼睛,就能看到道淩桓體內的白玉樹居然煥發生機,他明明記得,前不久為他檢查身體的時候,這白玉樹潰爛發黑,即使是神跡也毫無回天之力。
這是高階的治療係異能者升級後得到的天賦,能看到異能者體內的白玉樹,從而更好的輔助他們治療人們。
“少將的身體……”東方今停頓了下,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白玉樹恢複的時候不停潰爛又愈合,很容易造成病人病情加重的假象,但是在他看來,這是奇跡,道淩桓正在擺脫詛咒異能。
“奇跡,我隻能這麼說。請問夫人最近給少將用了什麼治療方法?”東方今問。
巫愛蘭疑惑地說:“並沒有,治療的話……”巫愛蘭猛地看向閻伊弦,“那孩子?”
東方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打量著閻伊弦,他體內的白玉樹才成長了一根手指的長度,但是枝丫纖細且多,隱隱地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白玉樹因異能者而異,越茂盛健康的樹就說明這個異能者根基雄厚,成長之路可以暢通,反之則很難有所進步。而白玉樹的樹枝多少則代表這人有多少種異能,隻不過大多數異能者的白玉樹幼苗時期顯現不準確,隻有在成年後白玉樹才會顯現真實的模樣。
東方今看著他的白玉樹,不知為何冒出一個天方夜譚的猜測:他會不會是全屬性異能者?
東方今搖頭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甩掉。雙屬性的異能者都很難得,三屬性的異能者目前世界上也隻有一個,怎麼可能會有全屬性?他想多了。
東方今將閻伊弦體內的情況和巫愛蘭一說,巫愛蘭欣喜若狂。
東方今疑惑地看著自從道淩桓受傷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展開笑顏,美麗動人的帝國第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