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沈家一夜之間成為了整個落雲鎮的關注的焦點,人們在茶餘飯後之餘,對於這沈家大少爺,仍然是議論紛紛。

原來是沈家大少爺沈啟之向江大帥的女兒提親了,這本來不是一個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這沈家也是落雲鎮的首富,在落雲鎮也是有很大的名氣。

隻可惜這沈老爺英年早逝,隻給沈家留下了沈啟之這一根獨苗,這沈啟之從小就有經商天賦,十三歲時就已經給沈家達成了一筆很大的軍火交易,這場交易中沈家受益不少,足以看得見他在經商方麵的天賦。

而且這沈家少爺儀表堂堂,二十八歲的年紀雖然還未婚,卻已有不少少女暗自傾心於他。提親的人怕是快將沈家的門檻踏破了,他卻仍然拒絕,就在大家以為這沈家大少爺不喜女色時,他向江大帥的女兒提親的消息卻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落雲鎮。

按理說這江大帥是落雲鎮的風雲人物,整個落雲鎮的兵力全在他的手上,在落雲鎮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女兒江雲曼也是個數一數二的美人,十八歲的年紀名聲傳遍了整個落雲鎮。

可是,令眾人議論紛紛的不是這兩個人是否合適,而是這江小姐,她,是個死人。

早在三天前,這江小姐就突發心梗,江大帥把整個落雲鎮的大夫都找了過去,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江雲曼。

江大帥傷心之餘,決定給他的愛女,找一個歸屬。於是,才有了這件婚事。

“一個活人和死人成親,這事,真荒唐。”秦安看著不遠處坐在茶桌上抽著旱煙不停歎息的老頭,然後抬頭看了看頭上炙熱的太陽,不停地用手絹抹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姑娘,讓你久等了,這包子是剛剛出爐的,小心燙。”賣包子的老板娘將熱氣騰騰的包子用油紙裝好,一臉笑意的遞給了秦安。

“謝謝老板娘,給您錢。”秦安客氣地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零錢遞給了老板娘。

“姑娘,今天天熱。姑娘來喝碗涼茶吧,不收錢的。”老板娘看著秦安因太陽而變得通紅的臉,建議道。

“謝謝老板娘,不了,我相公正等著我回去。”秦安委婉的謝絕了老板娘的熱情招待,手中拿著藥和包子,伴著太陽,撐著油紙傘,一步一步向來時的路走去。

“這姑娘真可憐,父母不在不說,又攤上了一個病相公,真是——”老板娘看著秦安瘦削的背影不自禁地惋惜道。

“老板娘,再來一籠肉包子。”旁邊的人叫了一聲,老板娘立馬嗯了一聲,快速地拿起了一籠包子,向旁邊的客人走去。

秦安撐著傘向回家的那條路走去,陽光也越來越炙熱,空氣中一股熱氣襲來,秦安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出現在麵前,秦安拿起了手絹擦了擦汗,一臉笑意地走向茅草屋。

“安兒,你回來了?咳咳——”虛弱的聲音伴著咳嗽傳來,秦安一把推開了門,快速地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木桌上,然後向床邊走去。

“我回來了,相公,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包子。”秦安慢慢地扶起了床上的人,拿了一個枕頭,讓床上的人能夠舒服些。

“安兒,是我,咳咳,拖累了你。”男人心疼的看著秦安曬得通紅的臉,本來膚色黝黑的她,這下看來,黑得更徹底了,男人微微地歎息,這下,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變得白。

“相公,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拖累,如果不是還有相公,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秦安認真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心中不免難過,都是她沒用,相公的病這麼久還沒好,麵前的男人很是消廋,好看的五官因久病而顯得病態。

“安兒。”男人突然用力地將秦安抱在了懷裏,這下,秦安的臉更紅了。

“相公。”秦安不安地出聲,聲音小小的。

“安兒,給我生一個兒子。”男人溫柔的發聲。

“我,我——”秦安手足無措,她嫁給張凡這麼久了,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肉麻的話,雖然不好意思,但心中還是充滿了激動。

“我先去煎藥。”秦安立馬掙紮著從張凡的懷中爬了起來,滿臉通紅的拿起了桌上的藥,向廚房走去。

秦安在廚房忙活了好一陣,把藥煎上,然後又準備了今天剛摘的新鮮的青菜,看著廚房裏少的可憐的菜,秦安的心中很是難過,家裏很窮,油水都沒有,想起自家相公的病,難怪好不了。

秦安做好飯菜,便端著進了屋子,一進屋便看見自家相公正在縫自己的衣服,秦安的臉紅了紅。

他們鎮的女子沒有不會縫補衣服的,可她從小跟父母種地,沒有條件專門去學習刺繡,衣服破了也都是母親替她縫好的,就算是縫補衣服,也縫補得彎彎曲曲的,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