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換衣間裏聞聲走出來的白曉晴看到眼前的場景，心疼地皺起了眉頭，要是放在兩年前，她肯定會害怕的，可自從跟了寒南天兩年之後，就什麼都不怕了，尤其是血。
但從寒南天身上流出來的血，她還是很怕的，她怕，真的很怕，怕寒南天受傷，怕他又像上次那樣昏迷過去，然後三天三夜都不再醒來。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場景，不想再沒日沒夜地守著，盼著一個沒有固定期限的醒來之日。
“……”
“寒夜玨！”
他說了這麼多的話，寒夜玨居然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一直都那麼靜默地看著他，就好像是在看一隻發狂的小貓，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力，似乎還有些可笑。
他寒南天都是驕傲慣了的，怎麼可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尤其是這樣的神情居然還是從寒夜玨臉上表現出來的，這更加是觸動了他心底的憤怒。
“你這個殘暴的王八蛋！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寒夜玨，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寒南天瘋了似的不停地罵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麼罵有什麼用，但他就是想罵，想要好好地出氣，好像就這麼罵，似乎就能緩解些什麼。
“寒夜玨！你說話！你給我說話！”
寒南天上前緊緊地捏住他的領子，眼中充滿了狠厲與瘋狂，“寒夜玨，你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還是大家所喜愛的神童，有那麼多好的資源，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那件事！你告訴我為什麼！”
“哪件事？”
似乎寒南天討厭他的理由慢慢地浮現了出來，寒夜玨緩緩問出了聲，想要借著他激動的情緒讓他說出來，省得他有一個人悶頭生氣，到時隻會惹來無盡的麻煩。
寒南天一連冷笑了好幾聲，“寒夜玨，你在給我裝傻？嗯？我知道，你失憶了，從那次爆炸，你就失憶了，可那又能怎麼樣？你自己做的事，忘得這麼幹淨嗎？再去看你哥哥嫂嫂的時候，難道心中一丁點愧疚都沒有嗎？”
果然是那件事。
寒夜玨心下了然，這麼多年的糾結終於解開了，寒南天經常犯神經似的說討厭他，還說有機會就要把他給殺了，或者是狠狠地折磨他。
可從來都是嘴硬地不肯說理由，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就認定了是寒夜玨殺了他的父母，又不肯告訴大家，這誤會也就隻能越積越深了。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
寒南天冷笑了聲，拽著他的領子的手又緊了緊，“寒夜玨，你都已經失憶了，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做的？況且，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你向來做得任何事都不會承認，你認為你的話在我這裏還有什麼信用保障嗎！”
“你要相信我。”
寒夜玨知道他現在的情緒很激動，這麼多年，他已經過的夠辛苦了，此刻便讓他發泄一下好了，要是早知道這一切在他心裏是這樣的，那他早就把自己給他發泄了。
也許，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