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偷偷透過草叢往那邊看去,看到身材挺拔的盛斬言,他滄桑的眼眸倏地流下了兩行清淚。
兒子,那是他的兒子。
都將近二十年了,幾乎每個日夜他都在思念盛斬言,如今真的見到了,卻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認。
其實他更多的是愧疚,一個真正的好父親,是不會給兒子帶來這麼多負累的。
他實在是沒臉啊。
看到盛斬言彎腰放下了一包東西,深深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抬腳離開了。
在確定他終於走了的時候,男人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邁著蒼老的步子慢慢往這邊走著。
滿含熱淚地打開了那個包袱,看到裏麵全是一些吃的用的,還有好幾遝子錢,以及,一堆信封。
男人摟著這個包袱哭得更加厲害了,嗚嗚地,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似的。
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一直都不敢見他,都沒想到這個兒子居然還可以對他這麼好。
溫暖,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他抱著包袱又鑽進了小樹林裏,在那堆草叢裏打開了一個個信封,幾乎每一年,盛斬言都給他寫信。
從盛斬言六歲那年,他就離開了,應該說是逃跑,如今盛斬言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十八年,他一共寫了十八封信,每一封信都用了好多張紙。
似乎,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
從這些信裏的字裏行間,他能夠感受得到,盛斬言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他,從小到大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
每一行字,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孤單,也能夠看到他對那些人的恨意,更加能夠感受得到,他為了他這個父親做出了怎樣的改變。
盛斬言不停地謀劃,也在不停地尋找著他……
在他們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個姿色俏麗的女孩站在那裏,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晶亮的眼眸中滿是得意。
那個女孩,就是笑笑。
——
“齊炤煜,你這是要去哪裏?”
笑笑剛剛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就看到齊炤煜拿著公文包準備離開,立刻上前攔住了他,眼眸中充滿了審視。
齊炤煜這些天不管去哪裏都帶著她,都快要被她管得瘋掉了,自從經曆了這些,他就更不想找老婆了,要是每個老婆都像她這樣,那還不得瘋了?
本想要對她說,你管呢?我可是公司的總裁,我想去哪裏你管得著嗎?
可想起被她捏在手裏的那些把柄,他就不敢說這些話了,隻能不情不願地呼了口氣,“我想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就放我出去一次好嗎?”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笑笑笑眯眯地站到了他的身邊,還十分親昵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