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蔦蘿昏昏沉沉,睡夢中自己處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隻是被一片慘白慘白的霧氣環繞,想逃脫卻是無路可尋。她彷徨著無助者,喃喃的叫著,“天涯,救我,救我,天涯。”
君塵羽看向一旁的風漓淵,“藥會不會對她產生傷害?”
風漓淵嗤笑道,“現在才來關心這個,是不是晚了點。解藥在你手裏,你隨時可以為她解了她身上的毒。如果不想反悔的話,就按計劃趁早送她到蕭易寒的身邊吧。”
看著風漓淵的背影,君塵羽微微有了一絲猶豫,看向昏迷中的花蔦蘿不時的皺眉,他隻能低歎一聲,“對不起了,我別無選擇。既然是他先利用你,我也沒有辦法放棄你這個籌碼,怪就怪你不該成為靈月公主,不該成為北朝太子的義妹。”
當花蔦蘿慢慢睜開眼睛,依舊是漆黑一片,一個異常熟悉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的聲音響起,似帶著一絲失而複得後的驚喜,又帶著一份忐忑。她的手似乎也被另一雙手緊緊的握住。
“蘿兒,你醒了?”
花蔦蘿側了側頭,疑惑的說,“你在跟我說話嗎?”
蕭易寒看著花蔦蘿呆滯的目光微微一震,“你的眼睛?”他看向身後的禦醫,禦醫戰戰兢兢的回話道,“這位姑娘的眼睛似是以前被煙火熏傷,不過姑娘似乎調理的很得當,照道理應該可以看見了才是,至於為何還是這樣,微臣也不太清楚。”
“朕不是要你一句不清楚,朕要的是結果。”蕭易寒眉頭微皺的看向禦醫。
“臣,定會盡力。”太醫又重新給花蔦蘿診治了一番,也是漸漸皺起了眉,“皇後娘娘的脈象很奇怪,不過請皇上放心,似乎並無性命之憂,臣一定會盡力治好皇後娘娘。”
“皇後?”花蔦蘿下意識的抓了抓握著自己手的人的手,“誰是皇後?這裏是哪裏?你是誰?天涯,天涯在哪裏?”
蕭易寒仔細的看了一下花蔦蘿臉上迷茫的表情道,“你,你就是我的皇後,我是你的夫。天涯是誰?”
花蔦蘿暗自思量了一下,又疑惑了起來“天涯是誰?是啊,天涯是誰?那我又叫什麼?”
蕭易寒雙目驀地睜大,“蘿兒?你……”他轉身看向太醫,太醫也抹著汗道,“皇後娘娘的脈象真的很奇怪,老臣,老臣暫時也不能給皇上答複,請皇上給老臣一點時間,老臣保證,皇後娘娘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花蔦蘿隻覺額頭突然痛了起來,一個聲音突然躍入她的腦海,“殺了他,殺了他,殺了蕭易寒。”花蔦蘿緊緊抓住蕭易寒的手,痛苦的掙紮著,她禁不住的嚷道,“不要,不要。”
宮禦醫連忙在花蔦蘿的穴道上刺了幾針,花蔦蘿慢慢昏睡了過去,禦醫對著蕭易寒陰沉的麵容匆忙跪了下去,“求皇上給臣些時間,臣會查出原因,想出辦法醫好娘娘的。”
蕭易寒揮手讓他退了下去,他看著昏睡中的花蔦蘿神色慢慢柔和了起來,忘記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遺忘總比痛苦要好一些。
“蘿兒,你放心,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蕭易寒似是在跟自己說又似是在安撫花蔦蘿,“若是你永遠都不曾遇到我,不曾愛上我,或者,你會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真正幸福快樂的度過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