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妍你下去吧。”閔浩帝輕聲的言語,雪妍靈命,匆匆而去,帶走了朝堂上唯一的亮色,隻剩了想著龍椅玉案一樣的沉重。閔浩帝刻意的低頭,用玉旈上垂下的碩大珍珠遮擋住自己眼中的疲色,遮擋住自己心底深處的哀痛。自己一直不想走的路,終於還是要走,跪在自己麵前的摯友,他終於是要失去了麼?
“各位臣工,你們認為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呀?”閔浩帝艱難的開口,等著這些平日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的臣子給他的好友作出最後的裁決。
“皇上,老臣以為徐禦史穢亂後宮,辱我皇家聲譽,罪不可恕,該殺之以警天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閔浩帝的耳中,閔浩帝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去看這是誰,因為不管是誰,隻要他的心是為著煜和天下,都會如此說。
“皇上,徐禦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這空曠的大殿,閔浩帝緊閉了雙眼,聽著一個個鬼魅般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鼓,襲擊著自己的心神。
朝堂上因為閔浩帝的無言,再一次變成紛亂,良久,端坐在龍書案後的閔浩帝才開口言道:“各位臣工,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隻責罰一方,隻怕是有失公允吧。”閔浩帝的聲音平和,絲毫看不出剛才的心底已經經曆了一場透徹心扉的風波。
“皇上,太後娘娘如此行為,確實有失國母風範,後宮的掌管還請皇上另擇良人。”一個老臣戰戰兢兢的走出群臣的隊伍,顫巍巍的言道。
“僅僅是多了這掌宮之權處罰是不是太輕啊?”閔浩帝好像在問自己一般,但是他這種問詢的語氣還是給了善於體察聖意的群臣一個明確的信號。
“皇上,太後不顧國母之尊,置煜和聲名於不顧,請皇上從重處罰。”由一個玄色衣飾的老臣言道,巧妙的把如何懲處太後推到了閔浩帝的身上。
“太後失德,確實該重罰,羽林衛,馬上封閉慈顏宮門,無旨不得外出,另外,虢奪太後掌虎符、掌宮之權。”閔浩帝果斷的命令,早已在心中想了許久,隻是近日,踏在徐君豪的身體上才得以實現。
“皇上,徐禦史該如何懲處?”又有大臣走出來,乘著閔浩帝的意氣風發,問道。這無疑為閔浩帝的得意抹上了一層灰敗的色。
“先關入天牢,擇日問斬,以警天下。”閔浩帝的聲音沒有了剛才的得意,冷清的言語讓所有人都感覺出了他的不悅,可是,徐君豪的罪行就那樣的擺在麵前,想給他尋一絲生機都不能夠。
羽林衛帶走了徐君豪,臨走,徐君豪還拋給閔浩帝一個笑容,是那種誌得意滿的笑。而群臣在徐君豪被帶走之後就離開了,整個大殿,隻剩下了閔浩帝和小遊子,大殿正頂,有細微的光灑落,讓這個金碧輝煌的大殿愈加的迷離。而閔浩帝整個人卻在這萬丈的榮光之中,顯得灰敗異常。
還是有人打破了閔浩帝的落寞,闖進了這個寂靜的大殿,是羽林衛的首領,手上擎著那個發烏的虎符還有掌宮的封印。
“小遊子,去把封印送到傾城皇貴妃那裏。”閔浩帝看著那鳳型的封印玲瓏剔透,不僅上前拿了起來,並親自交到小遊子的手上,可是就在他轉身去取首領手中的虎符的時候,卻又有人連通報都沒有一聲,就闖入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