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閔浩在外麵射入的夕陽的光裏,美的如同一幅畫。他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穿的是一件明黃色的外袍,繡龍的金線在照進錦宸宮的陽光中撒著耀眼的光,明黃的袍子裏麵是一襲無塵的白衣,細看能夠隱約看到白衣上有白色絲線繡成的龍騰祥雲,隻有蟒帶上的邊緣滾了一圈細微的金色,麵色如中秋皎月般澄明,眉如刀裁,眼溢秋波。
“母後,這琴可不僅僅是在錦宸宮能彈的。”正德帝的聲音沒有對太後的半點恭敬,而是滿是嫌惡。
“可是我的慈顏宮中沒有鸞尾。”太後的一句話把閔浩堵得啞口無言。
“母後宮中好像不缺名琴,為何單單鍾情一具鸞尾。”閔浩不明白自己為何因為一把琴和太後較真。但是看到太後撫弄琴弦的手,他就是莫名的不悅。
“我是想彈曲給皇上聽,皇上是天之驕子,當然要聽的也是獨一無二的琴彈出來的。“太後一邊言語,一邊走向閔浩,黏膩在閔浩的身側,如若不是因為閔浩回轉的身子,太後此時就應該在閔浩的懷中。
“我想你了。”太後邊說邊把剛才撫琴的手搭到閔浩的胸前。閔浩如玉的俊臉霎時變成了惱怒的顏色,轉身離開,讓貼在他身上的太後摔了一個跟頭。
“你……”太後掙紮著起身,滿臉怒色的看著已經變的依戀淡然的正德帝閔浩。
“母後怎麼這麼不小心,看來朕這個錦宸宮確實不適合太後,還是請太後移駕。”閔浩的聲音冷清,好似麵對的是自己的仇人。
“哀家……哀家就要這錦宸宮了,以後這就是哀家的寢宮,你,給我滾出去。”太後的聲音裏滿是憤怒,恨不得把眼前那張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給撕了。
“母後,您真是健忘,這錦宸宮是皇後的寢宮,難道您要讓我娶的皇後住進太後的慈顏宮麼?”閔浩的聲音還是沒有半點的喜悅,隻是在說話的時候故意的把母後兩個字咬得清晰響亮。
“你休想娶那個賤人進門。”太後終於站起了身子,對這閔浩咬牙切齒的言道。
“這是兒臣娶妻,母後還是別多言語,有些事,讓別人知道了不好。”,閔浩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笑意無限的流瀉開來,讓太後再次陷入了癡迷,這樣明媚的笑容,足矣傾城傾國。
“我偏要管。”太後終還是在迷茫中回過神來,決然的轉身而去。心底,恨恨的把閔浩的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閔浩看著太後在錦宸宮離去,臉上瞬時恢複了平靜。鳳眸再次掃過錦宸宮煙羅般的豔紅,無限的柔情在眸中流瀉,嘴角的笑意也泛濫開來。
傾城,傾城,隻知道你的美貌傾城傾國,沒想到你的名字就是傾城。
正德帝閔浩一遍遍的咀嚼著這個爛熟於心的名字,傾城,確實,在那個桂花飄香的季節闖入自己的視線,改變了他的命運,傾倒了他的城池。
“皇上,大隋國書遞到。”正德帝身後的遊公公把國書遞到正德帝的麵前,正德帝閔浩著急的像是要把那國書搶到手中。
“傾城病危,不宜遠嫁。”僅僅八個字,沒有客套寒暄,卻讓正德帝怒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