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撐著身子,來到近前,“是布防圖!”
司無殤將那布防圖取出,然後將簪子拔出恢複原狀,方才細細看著瓔珞手上薄如蟬翼的白紗。
整張布防圖竟是由極其名貴的天蠶絲線織就而成,刀兵不入水火不侵,若是在晚上將其投在幕布之上,一幅立體的影響呈現,整個古吳國的地形分布一切均收眼底,堪稱精妙。
事不宜遲,如今找到布防圖生怕被人發現,青天白日無法脫身,隻能夠等到晚上。
瓔珞將布防圖送到司無殤的手中,他如今是醫官身份,逗留久了難免會暴露,“殤!你先拿著他離開,到了晚上再來接我。”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下。”
“別擔心,我自然有辦法蒙混過關!”
事情總有變數,為了預防萬一,瓔珞將火藥的配製以及木鳶的原理講了出去,並且告知他若想逃離最好的逃亡方式就是乘坐木鳶。她的身上就有阿曼兵工廠內的鑰匙,而哥哥阿麥是可以自由出入相王府的。
鄭王走後瓔珞複又躺在榻上,解開兩女的穴道,將玉瓶在兩女的鼻端,兩女緊隨其後醒了過來。
一切就好想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醫官已經離開,王妃依然在昏迷,忙不迭繼續塗抹玉露。
過了許久,瓔珞方才嚶嚀出聲,吉娜忙不迭喚道:“王妃殿下您醒了。”
瓔珞痛得皺眉,忙不迭撐起身子,“我記得王爺為我吸毒的,王爺他在那裏?”
王爺不顧性命為王妃吸毒,吉娜自然是心生妒忌,畢竟她是婢女瓔珞是王妃,“王爺如今在浴房泡藥浴解毒。”
瓔珞扯了衾被下榻道:“帶我去見王爺!”
浴房內氤氳的霧氣彌散,阿曼雙目緊閉包裹在霧氣中,醫官吩咐要泡夠十二個時辰。
桑堪一直守在身側,生怕阿曼會有個閃失,房間外派了重兵把守,根本就沒有顧忌到瓔珞。
瓔珞的傷除了疼痛,已經沒有大礙,佯裝著被人攙扶著來到浴房,衝著門內道:“王爺現在怎麼樣了?我要進去看看王爺。”
瓖王變成如此模樣全因她,本是有些不願,又考慮到王爺若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也會心安。
命人打開房門,瓔珞蹣跚步履被人攙扶著走了進去,見著唇色青黑的阿曼坐在水中。
恨他害死自己的孩子,恨他拆散他們夫妻,可是他又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隻是他的愛太過自私。
緩緩走到浴桶旁,微微驅身,“王爺,您醒一醒,妾身不能夠沒有你。”
桑堪道:“醫官說隻要泡上十二個時辰,王爺就會沒事的。”
瓔珞一邊痛苦皺眉,一邊道:“我在這裏等他,等他醒來。”
莫娜看著心疼道:“王妃,您才剛剛醒過來,身子還虛弱著。”
桑堪見瓔珞身上包紮,虛弱得很,“王妃,您還是回房休息,您若是有事王爺醒來也不會安心的。”
瓔珞再浴房內待了大約半柱香的時辰,實在是身體不支回到營帳,吉娜和莫娜兩人守在身前伺候著。
聽到營帳外一短兩長的打更聲,如今已經入夜,兩女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去。
瓔珞封住兩人穴道,褪下吉娜身上的衣衫,兩人的身材欣長最為接近,穿戴整齊,衝著門外道:“時間不早了,都退下吧!莫娜留下!”
“是!”瓔珞沒有半點留戀,大步走出營帳。
身上的傷口依然疼痛,可是一想到能夠與夫君重逢,這點痛又算什麼?
踏著夜色,躲過巡邏的兵衛,朝著庫房的方向而去,遠遠地就見著暗色身影站在前麵,冷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渾身散發著陰鬱肅穆氣息。
來接她的人不是司無殤,而是自己的哥哥阿麥,“快!跟我走!”
另一邊鄭王所在的宅院附近多了很多人在時刻監視著他們的動向,一旦有什麼行動立刻就會暴露。
因此司無殤隻能夠兵行險招數,獨自一人喬裝而出,由承楓在兩國交界的地域接應,由阿麥進軍營將瓔珞偷偷解救出來。
三人一並朝著支那山頂趕去,阿麥將木鳶拆開運往支那山頂,並且備了足了糧食,足夠三人三天三夜的行程,再與承楓彙合。
乘坐木鳶要比乘坐馬匹安全的多,遇到關卡不必耽誤時辰,亦可躲避追兵和伏擊,瓔珞對於木鳶的原理結構非常了解,組裝起來也不是很難,巨大的木鳶足可以乘坐三人,若是操作得當還可以飛的更遠。
天很快就會亮,瓔珞不見的消息很快就會被發現,三人開始未知的生死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