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獄卒送來的吃食他一口也沒有動,倏然石門開啟,衛清蓮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身紅衫很是打眼。
公儀初並沒有驚訝,語氣很平淡,“你怎麼來了?”
衛清蓮聽他平淡語氣不複從前的溫柔,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放在門口的食盒。
假意關心道:“非白,你怎麼沒有吃東西?就算逃走也要有力氣啊!”
公儀初的心緒很亂,“我不餓,你來做什麼?”
“我擔心他們會殺了你,我央求她們要見你的。”
公儀初有些不耐煩道:“你回去吧!她們暫時不會殺我的。”
衛清蓮想要殺公儀初,她就要死了,她想要公儀初一起陪葬。
衛清蓮從身後將她抱住,淚眼婆娑,“我這麼愛你,我是求了他們好久,他們方才答應見你,我剛剛來你就讓我回去,未免太狠心了。”
公儀初本想說出他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被人利用的滋味很可悲,反正她被抓了也活不了幾日,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了自己三年,就讓他做個糊塗鬼吧!
“如今你我都是階下之囚,哪有心情談情說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為自己開罪!”
衛清蓮見他沒有推開自己,將身子偎依在他的懷中,手摸向袍袖。裏麵藏著簪子,“非白,我怕是逃不出去了,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不如我們就在這裏拜天地。到了下麵我也不會是孤魂野鬼。”
“說什麼喪氣話!”
話音還未落,那猝不及防的簪子奔著公儀初的脖頸刺了進去,衛清蓮被一把推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公儀初捂著疼痛的脖頸,她的力氣很小,隻是劃破了皮肉,“你在做什麼?”
衛清蓮摔得不輕,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發鬢淩亂,“我要做什麼你最清楚,可恨我殺不了你。”
“本想讓你做一個糊塗鬼,你卻偏偏要自尋死路,我是在利用你,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與你不過是逢場作戲!”
衛清蓮沒有發怒,也沒有哭泣,隻是仰天長笑,她根本就殺不了他。
“從前怎麼會看不清你的真麵目,羽非白!你給我記住!我會化為厲鬼,每日每夜出現在你的夢中,永生永世!用無休止!”
衛清蓮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身子突然衝出奔著石壁而去,衛清蓮緩緩的沿著牆壁傾覆,殷紅由額角汩汩而出,滴落在火紅的衣衫,如血花綻開,滿是怨恨的雙眸冷瞪著公儀初,竟是死不瞑目。
衛清蓮發下毒誓,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石壁的門突然開啟,司無殤和阿麥一並奔了進來,她們隻猜中了衛清蓮會刺殺公儀初,卻沒有想到她會撞牆自盡。
司無殤忙不迭的上前探了探他的氣息,已經斷了生機,伸出手將她的雙眸合上,“沒想到她的性子如此剛烈。”
然後從她的懷中取出染血的認罪書,上麵字字句句都是對羽非白的指控,“來人,去通知衛家的人。”
阿麥看著衛清蓮的屍體,“這樣的結局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好的,可以留個全屍入衛家祖墳,風光厚葬!”
公儀初看著衝進來的兩人,和眼前的慘烈,“是你們故意安排的!”
這件事是阿麥一手策劃的,“公儀初,衛清蓮的認罪書上都是對羽非白的指控,我就是羽非白,就可以移花接木,為你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