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中,瓔珞眉峰緊皺,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身子如洪爐一般滾熱,被包裹的胸口熱的透不過起來,胡亂的伸出手撕扯著身上的繃帶。
“好熱,好痛!”
司無殤看著榻上昏昏沉沉的慕容瓔珞,還記得那倔強的眼神,怕是隻有在夢中,她才會喊痛。
看著她 秀雅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素手覆在胸口胡亂的撕扯,渾身又在發熱,如此悶熱的天氣,動一動怕是都要出一身汗。傷口如此捂著怕是會潰爛。
“將她身上的東西都撤了。”
蓁兒一直守在床頭,怯怯的看著司無殤,這個王爺看似溫柔,實則冷酷無情,小姐如今的遍體傷痛都是他一手促成。
輕抬眼眸小心道: “王爺如果將王妃身上的繃帶去了,傷口上塗抹的藥膏無法依附,到時候王妃的身上就會留下疤痕。”
見蓁兒再忤逆他的心意,“你這個奴才還要讓本王教你如何做嗎?身上不結幾道疤痕,如何記得住教訓。”
這個王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蓁兒還想辯,被司無殤眸中瞬間的冰冷,嚇得直接將話咽了回去。
“是!王爺!”蓁兒伸出手為慕容瓔珞解開身上的繃帶。
司無殤邁著沉穩的步履來到門口,見到門口不破與阿麥守在門口,司無殤拂袖遮擋炎日,衝著不破道:“天氣悶熱,去廚房取些冰到書房。”
不破的身子卻是一僵,王府裏的冰都在冰窖中,何曾挪到了廚房。看來王爺另有所指,應是說給旁邊王妃的護衛聽得。
“是!王爺!”
“快去!”
不破忙不迭的走開,命人速速去冰窖取些冰塊來送到廚房。
阿麥一直守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他是見得慕容瓔珞身上被染透的血衣,心中充滿了擔憂。
房間內,蓁兒將染血的繃帶解了下來,看著肩背觸目驚心的傷痕,真懷疑小姐是不是老爺親生的,竟然下如此重的手。
小心翼翼的將瓔珞的身子翻轉,為她揩拭掉額頭的汗珠兒,身上僅著一件火紅的褻衣背脊裸露,伸出手從屏風上扯下一件薄透的紗衣披在了瓔珞的身上。
手中拿著染血的繃帶,她要將繃帶丟棄,推開門扉,見阿麥滿眼擔憂神色的守在門口,“蓁兒,小姐她如何?”
蓁兒一直都是喜歡阿麥,沒想到他的心思那般高,竟將主意打到了小姐身上,見著阿麥此時充滿擔憂的眼眸, 他的眼裏心裏都是小姐,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蓁兒嫉恨的沒有搭理他,畢竟男女有別,阿麥又不能夠直接的衝進去,“蓁兒,小姐他到底如何?”
“小姐她很不好,喝了大夫開的藥身子依然在發熱。”
阿麥臉色青白,如此熱的天發熱並不是好的征兆,方才想起廚房有冰可以降溫。
“蓁兒,我有辦法了。”
看著絕塵而去的阿麥,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小姐再好已經是鄭王妃,豈是你能夠高攀的,你不過是一個管家的兒子。
蓁兒回到房間,取了些冷水用錦帕打濕為瓔珞擦拭額頭的冷汗,小姐就是性子太過倔強,才會冒犯王爺,也就不用挨打自討苦吃。
“砰砰!”門口傳來阿麥的聲音,“蓁兒,我去廚房取些冰來為小姐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