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封印,可以說是隱藏在這皇級屍墓的最深處,邪氣最盛的地方了。
之前讓梁夕感覺到難受的那股邪氣,就是從這個封印後麵傳出來的。
這個封印,就像是處在撕裂邊緣的眼球,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全身說不出來的難受。
但是即便如此,梁夕還是被它後麵蘊藏的巨大力量給深深吸引了。
如果說梁夕現在體內的力量,是巨大的湖泊的話,封印之後的力量,就是綿綿大海。
足以和神的力量抗衡的,如無盡之海一般的巨大澎湃力量。
這麼強大的力量在麵前,梁夕沒有理由放過它。
那眼球也發現了同為強者的梁夕的存在,眼珠子忽閃幾下,然後對準了梁夕。
一雙一眼和一隻眼球,隔空對視片刻,那眼球裏射出來一束紅光。
殺氣凜然,如閃電般迅速。
梁夕一聲輕喝,身前八條金龍流轉,紅光衝到麵前,頓時就被攪成碎片。
不等紅光在眼球裏散去,梁夕高高躍起,一拳轟出。
拳頭下真力在沸騰、咆哮。
“破!”
一聲大喝,梁夕拳頭轟在眼球瞳孔最中心的位置。
紅色光芒如剝皮血蟒一樣,緊緊纏上梁夕手臂,卷住腰身,將他一把拉進了封印裏麵。
眼前一花,梁夕隻覺得一陣灼熱氣浪傳來,他儼然已經到了一個滿是紅色岩石的溶洞裏。
溶洞裏麵滿是一根根血紅色的石柱。
石柱上麵有許多修羅族人猙獰的臉孔。
這些臉孔扭曲、誇張,長大的嘴巴裏不時噴出火焰,或者吐出白色凍氣,冰火交織,特別是那陣陣慘烈嘶嚎,叫人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這是修羅地獄的場麵啊……”梁夕感歎道。
他已經見慣了身死,消滅的亡靈也不知道多少,但是此刻處在這樣的環境,依舊覺得全身陣陣發寒。
這種直透靈魂的可怕感覺,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闖入這裏。”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溶洞深處傳來。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連串的火焰,如同遊龍一樣,朝著梁夕方向蔓延而來。
四周一時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綿延的火光,正是通向溶洞最裏麵,傳來聲音的地方。
“既然來了,有膽子更進來一些嗎?”那個聲音帶著挑釁。
“有什麼不敢的。”梁夕輕哼一聲,一腳踏碎腳下火焰,大步走了進去。
越往裏麵去,石柱上出現的修羅腦袋就越多。
就像是將受盡折磨的修羅族人殺死後,將他們的腦袋割下,然後用岩漿澆築在這些石柱上麵一樣,看上一眼,就讓人從心底發寒。
一聲神慘烈的嚎叫,也幾乎能夠將人的耳膜給撕裂了。
走了大約十分鍾,又拐了好幾個彎,梁夕的麵前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個極為寬敞的溶洞,對麵的崖壁上,是一個十多米高的紅色半球。
半球上麵,一個身形高大的修羅族人,全身赤裸地擺成一個“大”字,四肢被燒紅的鎖鏈捆在了石頭上。
溶洞四麵的牆壁上,刻滿了複雜的符文。
梁夕可以感覺到這些符文帶來的壓抑力量。
“你就是鬼修羅?”梁夕看到對方的模樣,聯係到之前的傳說,立刻就猜中了對方的身份。
被捆著的修羅族人須發都很長,幾乎把臉都埋住了,看不到模樣。
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在這溶洞裏來回滌蕩,隆隆作響:“外麵現在是什麼年月了?”
梁夕這下次更加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能問出這樣問題的,除了那傳說中的鬼修羅,還會有什麼人?
“不知道。”梁夕誠實地回答。
他不是修羅族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修羅族現在是什麼時間。
“是嗎?”鬼修羅的腦袋動了動。
梁夕立刻就可以感覺到,審視的目光凝聚到了自己身上,仿佛能把自己瞬間看穿一樣。
“這不是你的本體,你不是修羅族人!”鬼修羅一眼看出梁夕的身份。
隨著他一聲大喝,氣浪音波撕裂空氣來到梁夕麵前。
爆鳴聲響起,梁夕麵前的空間竟然被撕裂開來,攬月卷星的力量,一下子朝著梁夕拉扯過去。
梁夕吃了一驚,急忙後悔,雙手結印,身前淡金色光壁擋向那裂縫。
砰!
氣流紊亂,空間顫動,梁夕胸口一悶,往後連退幾步撞在溶洞崖壁上,口鼻裏泛出腥甜味道。
對方一聲大喝,就能夠撕裂時間,並且將達到歸墟力量的自己給撞飛,梁夕眼神閃爍一下,緊緊盯著被捆著的鬼修羅。
被束縛住,還有這麼多符文壓製他,還可以發揮出這麼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這封印,真不知道這家夥能夠達到何種層次。
見梁夕竟然能夠擋得住自己的攻擊,鬼修羅顯然也比較吃驚,眼神透過長發,不住打量著梁夕。
兩人互相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這裏。”最後還是鬼修羅按耐不住,先開了口。
這幾萬年的時間,已經快把他憋壞了。
梁夕自然不會告訴對方,我是來搶奪你的力量的。
眼珠子轉了轉,梁夕聯係曆史,隨便編造出來了一段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可歌可泣的故事。
裏麵的主角就是他自己,從小體弱多病,幸虧得到一遊方術士的幫助,練成一身功法,但是沒想到又遭到迫害,機緣巧合掉進了封印。
反正鬼修羅被關在了這裏好幾萬年,雖然有個力量的分支在外麵,但是他本人,對外界這麼多年的發展,是一無所知的。
甚至他連那個原本熟悉的世界,已經分為了七個平行的界麵,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