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海市雖然帶了個海字,實際上卻跟海洋搭不上邊,這是中國的一個內陸城市。這些年,中國西部大開發後,敖海成了連接各地交通的大樞紐,城市愈見發達,號稱世界第一高樓的倚天大廈也已經在城市中央破土動工了。
時文剛準備上車,立即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小和尚,笑咪咪地說:“怎麼,觀止小師傅,又渡化我來了?”
小和尚合什說:“我師傅圓寂了。”
時文呆了一呆,“不是吧,慧能大師......我上個月才跟他下棋來的,大師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嗎!”
“家師說,末世已至,他即功行圓滿。”
“末世?”時文疑惑著說,“不會是因為那個海嘯吧?大師未免也太慈悲了,異國他鄉,理他作甚!”
小和尚殊無悲痛之意,雙目低垂寶相莊嚴,接著說:“詳情小僧也不清楚,但家師臨行前有一言以告時施主。”
“哦,你說!”
“行惡事,稟善念,則大願可就!”
時文搖了搖頭,“我的願望早已破滅,大師錯算了!再說,我本惡人,何來善念之說,這個社會,從來就是寧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我時文,也是一樣!唉,大師......”
正有些悲戚,觀止卻突然笑了一笑,整個架子都鬆了下來,就好象突然由得道高僧變成了普通的年輕人,他說道:“好了,師傅的交代已經完成了,小僧才不管你是好人壞人呢!怎麼樣,準備到哪裏去玩,帶我一起去怎麼樣!”
“你個酒肉和尚......”時文笑著搖頭,帶頭上了那台奔馳,“走,先陪我去喝茶,晚上再帶你找樂子。對了,你小子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觀止跟上了車,說:“整兩個月了,自從上次被師傅知道,就沒機會出來了!”
時文說:“你這家夥酒色不忌,還當什麼和尚,幹脆跟我混得了。”
觀止雙掌合什,“阿彌陀佛,酒是鍛骨鋼刀,色乃洗心良藥,貧僧一心向佛,錘煉身心,施主切不可惑我!”
時文哈哈大笑,對司機說,“走,清心茶藝。”
此時,距時文混跡**已經有十一年了。當初他建立了**幫派黑色日曆,帶著一幫高中生打生打死,鬥智鬥勇,用了十年時間,終於將敖海市其餘黑幫全部拔除,而在長期不擇手段小心經營下,敖海市大部分的官員也都有把柄在他手中。可以說,這個時候的時文實是敖海市地下第一人。
敖海市有唯一的一座寺廟,叫做祈福寺,慧能大師就是祈福寺的方丈,而觀止則是方丈的親傳弟子。
當年,在一次被仇家追殺的時候,時文逃進了祈福寺,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慧能大師,並結為方外至交。時文父母雙亡,他長期處在仇殺及爭鬥中,世上隻有三個人能得到他的信任,慧能大師就是其中之一。
慧能大師是極有智慧的人,每有言,則必中,他常常規勸時文向善,並且派了弟子觀止長駐時文身邊,說是渡化,實則行規勸之事。
不能不說,慧能對時文的影響是相當大的,這些年,時文能穩居敖海第一人的位置,多是承了他師徒的規勸,大都是未將事情做絕而得的善果。
觀止和尚大概隻有十八九歲,卻是時文少有的佩服的人其中之一。這小和尚典型就是個不守清規的酒色之徒,但他卻偏能一邊喝酒玩女人,還能一邊談經論道,一顆佛心堅守不移。時文曾經故意跟他玩過一次***,那次還是用了超份量的麻古,而這家夥楞是能一直保留著最清澈的眼神,當真是超級變態的神經。用觀止的話說,做和尚也要與時俱進!
不管怎麼樣,有觀止在身邊的時候,時文總是覺得十分輕鬆愉悅,無論做什麼,哪怕是殺人,都沒有壓力和負罪感。可能是跟觀止的身份以及修養有關,人家拜佛的和尚都不怕不說,我還在乎什麼!
所以,時文是很喜歡把這個小和尚帶在身邊的。
清心茶藝是敖海市不太出名的一個小茶樓,時文之所以每周都會抽時間到這裏喝茶,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叫程非兒。
清心茶藝店雖小,客人卻是極多,好在時文之前已經打了電話,程非兒將他們兩人帶進了五樓預訂的雅間。
“文哥,觀止師傅,你們慢慢聊,我去做事了。”
“非兒,要不一起吃點東西吧?”
程非兒為難地看了看門外,時文連忙擺手,“得,你還是去忙吧,等會又說我逼你了!”
“對不起文哥,今天客人太多了!”
“沒事,去忙吧。”
待於非兒離開,觀止笑著說,“你這付麵孔要是用在其他人身上,我估計非把他們嚇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