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去吧馬槽裏的幹草給我添上,然後把馬毛都給刷一遍。”“是,掌櫃的。”一個懦弱的聲音回應道。武鏡,一個十二三歲的馬店小廝。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的比牛多。一個月隻有五個銅錢的工錢,即使在這落魄的雲水鎮,也算是最低的檔次了,要知道一個銅錢隻能買兩個饅頭而已。馬店的店主欺負武鏡是個流民,沒有根底,肆意克扣武鏡的工錢,壓榨他的勞動力。要是沒有意外,要麼懦弱的武鏡被繼續無良的孫店主壓榨到死,要麼無能的武鏡離開這家馬店繼續當自己的流民。不過誰都不知道的是,武鏡這個普通的馬店小廝,其實三天前就已經死了。死因是晚上刷馬毛的時候,不小心弄痛了馬,被馬蹄踢中後腦而死。不過也許是巧合吧,另一個來自其他時空的靈魂悄然進入到這個剛死之人的體內,代替了原來的武鏡。晚上的馬店安靜的很,月亮灑下的光似乎也有些羞澀,讓整個馬店周圍看起來朦朦朧朧的。這個時候,一個拖著疲憊身影的瘦小少年從馬房中緩緩走出。武鏡剛剛刷完了馬店裏僅有的三十六匹馬,因為記憶中被馬踢死的原因,武鏡簡直就像是在伺候大爺一樣伺候它們,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被尥蹶子。武鏡坐在馬店院落中間的井蓋上休息,無意間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美景,看著天上和家鄉一樣的月亮,武鏡不由癡了,遠遠的看去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良久,一聲歎息傳來。“哎!怎麼辦?就這麼卑微的活下去?還是出去冒險,尋求新的人生?”武鏡此時的眼中,哪裏還有小廝應該有的卑微與精明。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傲氣。如今身無分文,手無縛雞之力,外麵兵荒馬亂,出去就是個死。自從武鏡一次去集市,看到賣藝的壯漢單手提起三、四百斤重的石鎖後,更是對外界的人、物感到了恐懼。可是難道就這麼幹等著?不知道卑微久了,人會不會再也直不起腰來?武鏡越想,心越是亂。這個時候,一陣**之聲從遠處的大屋裏傳來。“夫君,你真壞…竟然…”“夫人,還有更壞的……”“恩~恩,別……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放心,除了那個勞碌命的小雜種,這裏怎麼會有人。……”武鏡心中的火登時就冒了出來,這個孫姓的老板可不是什麼善茬,平時非打即罵也就算了。記憶裏,這個孫姓老板還做著謀財害命的齷齪事。從記憶裏來看,這個孫姓老板恐嚇身體的原主人處理屍體,並且拿這件事情,威脅原來的武鏡,讓他老老實實的給孫性老板簽了賣身契。“哼。老匹夫,倒是安逸,我要是這幾天再找不到其他辦法,就那你開刀。”無良老板騙了自己簽了五年的賣身契,這對於從現實世界過來的武鏡來說,這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底線。也虧的是,原來的武鏡生活在這兵荒馬亂的古代世界,不然早就尋思著怎麼從這個周扒皮這裏,討回公道了。從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哪裏,武鏡得知了這裏是個類似於中國古代三國時期一樣的世界。不光是皇帝的帝號相同,曆史人物也都能對上。不過武鏡卻知道,這裏絕對不是古代的三國世界。不說民間流傳的仙人傳說,就說小鎮縣兵教頭那一拳打斷一顆一人環抱粗細小樹的身手,就讓武鏡知道,這個三國,不是曆史的三國。前世,卑微一生,心有雄才卻無用武之地,是因為有親人朋友的道德約束。如今,這個陌生的時代,再也沒有人能夠牽絆我。如果必要,我不介意走上修羅道。不過現實卻並沒有給武鏡這個機會,或者說,有人搶走了這個機會。就在武鏡剛進入柴房準備安睡的時候,屋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好在柴房裏本就沒有燈火,估計這個賊,也根本就沒有懷疑裏麵有人。武鏡躡手躡腳的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看到一個黑影在屋頂上,慢慢接近店裏唯一的大屋,黑心老板的住處。武鏡當然不會好心的出來提醒這個人渣,事實上,他更怕被惱羞成怒的賊人滅口。這年頭做賊的,沒有幾手硬功夫,絕對不會出來混。單看這個世界的普遍高武力,沒準一個普通的農夫練上幾年,都能力舉千斤,就知道賊,絕對是個高危行業。大屋裏傳來的**之聲讓人口幹舌燥,屋頂的賊人也不例外,不過這更助長了賊人心中的邪念,打算財色兼收。武鏡看到那個黑影無聲無息的從房上躥下,動作極為迅速,而且沒有什麼聲響,心中更是凜然。神手摸過身邊的斧子,武鏡已經做好了被發現後惡鬥的打算。這個世界的人身體普遍都強壯,這個起碼二十斤重的大斧,武鏡也能揮舞的動。不一會,大屋裏傳來一聲慘聲驚呼:“什麼……啊~~。”接著就是一陣陣輕微的打鬥聲,不過片刻,又恢複了平靜。武鏡已經可以腦補了。這個賊潛入房間,被無良老板發現,還沒來得及叫喊就被一刀解決。剩下的輕微打鬥聲,應該是無良老板夫人的掙紮了。不過從沒有女人發出叫喊來看,這個賊的動作很快。武鏡心中左右盤恒,自己是出去還是繼續藏好?不過一會,大屋裏傳來的**之聲又起,不過改成了充滿了壓抑嗚嗚聲,讓武鏡隻有十三歲的身體都快出現反應了。好機會,幹了!武鏡輕輕推開柴房的門,拎著二十斤重的大斧,悄然的靠近大屋。這個時候,大屋的門已經被賊人弄開虛掩著,屋裏麵充滿了血腥味。通過門縫,武鏡看到裏麵一個黑影正壓在另一個白花花的肉體上聳動著。武鏡伸手輕輕試著推了推大屋的門,沒有聲音。武鏡心中興奮起來,幹掉這個賊,這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武鏡悄然的進入房間,那個黑影背對著自己正在激烈運動,絕對沒有發現。武鏡沒有等那傳說中失去戒備的一刻,掄起斧子就是一斧劈腦。這個賊也是了得,竟然在關鍵時刻將腦袋偏了三分。不過這都是枉然,二十斤重的大斧劈在了脖子上,半個脖頸都被劈開。噴湧而出的鮮血噴出了三四米高。不僅把整個床鋪噴的到處都是,更是噴了武鏡一臉一身。武鏡臉色頓時就慘白了下來,如此慘烈的場景,顯然已經超出了他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了。胃裏有東西不斷的往上翻,不過都被武鏡強壓了下午。哆哆嗦嗦的抹靜了臉上的血跡,武鏡這才注意到被賊人壓在身下的老板娘,已經沒有了動靜。怎麼回事?看老板娘絳紫色的臉頰,反白的眼珠子,武鏡多少猜到一點。原來這個賊人竟然早就有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一邊掩住老板娘的口鼻,一邊施暴,等完事的時候,人也死了,正好一舉兩得。武鏡猜到這些,心中泛起的一點罪惡感也已經被暫時壓下。看著滿屋子的血,與三具屍體。武鏡感覺這個房間涼颼颼的。雖然前世不怕,可是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鬼,武鏡可不敢賭。來到這個賊身上一陣亂摸,搜出了一團被油紙包裹的東西,裏麵有一個瓷瓶,一張地契,一張五十銀的票據。另外搜出了這個賊用的一把連鞘短匕,輕薄鋒利,匕上刻著兩個字——承影。這當然不會是真的承影,那個賊有神器也不會來偷這個小小的馬店。不過短匕,絕對算的上一件難得的精品。估計門栓就是被這短匕輕鬆的割斷的。武鏡在屋子裏的桌子上試了試,隻是稍一用力,匕首就穿透了桌子,並且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武鏡愛不釋手,收回鞘內,貼身藏好。翻過了賊,武鏡又來到床邊,將還是溫熱的老板娘屍體移開。其間少不得肉體碰觸,讓他這個兩世小處男心中又是邪念頻生。不過一想到這是屍體……,又是一陣的惡寒。“找到了!”武鏡從床內側的一個暗格裏取出了一個黃布包。這是這家這家孫性老板的藏寶地,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其實兩年前就知道了,隻是身體原主人性格懦弱,無膽範險。好在武鏡穿越過來的時候,記憶沒有損失。打開黃布包,裏麵的東西不多。一張馬店的地契,一本賬本,一小包銀子,和一個外形像書的木頭疙瘩。其他的東西武鏡都沒有太過注意,就是這個木頭疙瘩不同尋常。如果沒有仔細注意,這個隻是形似板兒磚的東西最多就是墊墊桌角的東西。可你要是注視上十秒,就會發現這個東西上出現一堆花紋,符號,與文字。最讓武鏡驚奇的就是,這些出現的文字全都是英文字母拚寫而成,即使有所差別,也不算大。這個三國的時代,竟然出現這種東西,武鏡也是心頭震動不已。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雖然這個馬店在荒郊野外,不怕有人發現屋中的慘案,可是難保這賊人沒有同夥。武鏡將油燈中的油潑像木床,然後迅速溜出房間,一直跑到距離馬店五裏外的小樹林中,武鏡才停下來。回頭看去,馬店已成為一個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