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子無一人存活。
這個村子已經沒有孟曉曉牽掛的人了,她徑直奔向娘親的墳墓。
墳墓前有紙灰,還有供品。看那紙灰的模樣,像是剛剛燃完不久。是誰?
康凱和完顏蓉隨後趕到。
孟曉曉腦海裏已經出現了一個人:“是哥哥。”
她的爹爹早逝,要說這世上還有人會給娘親上香的話,那就隻剩下哥哥孟浩然了。
可是很快的,孟曉曉就沉了一張臉,如果是哥哥給娘親上的香,那麼全村的人會不會也是哥哥殺的?
這樣的念頭一出,孟曉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光是她,就連完顏蓉看著這一切都猜到了,當初的那個少年怎麼會變的這麼狠辣了。隻是他為什麼要屠村,難不成是責怪當初他們的袖手旁觀麼?完顏蓉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夜幕升起來,空氣也變的汗津津的。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不想在這裏多呆。
康凱倒是乖覺,跪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曉曉的。”
這天夜裏,他們一行人就在孟曉曉的家裏歇息了一晚。整個村子都狼藉不堪,唯有這裏幹幹淨淨的,沒有受到絲毫侵擾。
這天夜裏,完顏蓉睡的很不安穩,手腕上的血玉鐲在過去的一年裏都安靜的緊,但這晚卻出奇的活潑,甚至還發出了聲音:“蓉兒,你睡了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完顏蓉一跳,她連忙去尋找聲音的來源,找了半天,才發現這聲音居然來自於血玉鐲。
康墨白!她腦海裏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蓉兒,我現在在西域的大漠中,這裏真荒涼,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又是一聲。
“康墨白,你!”她打結,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蓉兒,你還沒睡。”康墨白驚喜的聲音傳來。
“這,你怎麼能聽到我的聲音,我,我又怎麼能聽到你的聲音。”完顏蓉不解。
“一年的反噬已經結束,這血玉鐲天生帶著靈性,可以作為通信工具。”康墨白解釋道,“要不然怎麼是家傳之寶呢,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它。”
“什麼意思?”完顏蓉覺得有些不妥,“那以後是不是隻要是我說話的聲音你都可以聽到?”
“當然不是,隻有我這邊運起康家家傳內功心法,我們才可以通話。”康墨白解釋道。
完顏蓉鬆了一口氣,這樣還好,要不然她可就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我就是試試看靈不靈,好了,蓉兒,你趕快睡吧。”康墨白沒有告訴她,這樣通話很是耗費內力,他第一次使用還不是很熟悉,此時已經有些內力後繼不上。
“哦,好。”完顏蓉純碎被這樣奇怪的現象嚇的有些傻,等過了一會血玉鐲安靜下來,她才想起這樣仍舊很不妥當,如果康墨白想知道她在幹什麼,豈不是隻要運起內功就可以了麼?這樣的話她照樣沒有隱私可言呢。
而且她有更重要的話忘了問了,她想親口問問康墨白,你真的要奪取這天下麼?
到底是偏僻,這個山村隱居在山中,死了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人報官。
第二天一早,完顏蓉才想到這個問題,這麼多屍體他們總不可能處理完,萬一被人報了官,官府的人到這裏,而他們又恰恰在這裏,豈不是要被當做凶手了?
如今的官府又不是可以講理的地方,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所以,吃了早飯,完顏蓉一行人便離開了。
一路上也不安穩,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康城。
這一路上,每天康墨白都會通過血玉鐲給她對話,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是吃了什麼飯,睡覺做夢了沒?想我了沒?再不就是見了什麼新鮮趣事說一說。那一句話完顏蓉到底沒有問出口,她隻要這話一旦說出來,她跟康墨白之間的關係就變了。
如今貪官橫行,流寇四起。一路上碰到許多病人,完顏蓉都一一的細心診治,其中頗有些疑難病症,她讀的醫書甚多,一一的搜尋嚐試,最終都找到了解決的法子,這樣一路南下,醫術越發的精湛了。
每晚睡覺前兩個人總要說一會子話,這幾乎成了習慣,沒有聽到康墨白那一句:“早點睡,晚安!”完顏蓉就毫無睡意。相反的,隻要聽了這句話,前一刻還清醒無比的人兒,下一刻就困意連連了。
也許是有康家在,康城的情況跟她當年離開時並沒有兩樣。完顏蓉一進康城便覺得很熟悉,她熟門熟路的找到自己家門。
家裏的門是鎖著的,門鎖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