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低喃,陳諾嚇了一跳,本想拔腿就跑,奈何右腳被禁錮的牢牢的。
“救命……”那道聲音又響起,就像一道風消失在空氣中。
不對,陳諾覺得現在雖然冰冷,可是她依稀能夠感受到腳踝處隱約傳來的熱度。
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她抑住心裏的害怕,轉過身去。
那是被掩埋在雪地裏的身軀,厚厚的白雪披散在他的身上,隻露出他那沾滿鮮血的頭顱,而緊緊抓著陳諾的腳踝不放的那手上也是被紅色的血液覆蓋著。
血腥味夾雜著雪水的香氣浸入她的鼻裏,她顧不得許多,忙蹲下趴開那人身上的大雪。
待雪被趴開,陳諾看到那人身上的衣物,一眼便認定他不是南齊士兵,她想他應該是蒼閬國的士兵。
心中有些猶豫,現在這裏是南齊的地方,她要是救這個士兵,一定會被發現的。可是若是不救,她心中不安。
想了想,陳諾也顧不得許多,嬌嫩的肩膀將那接近昏迷的士兵扛起,踩著大雪一步一步艱難的朝順子帶她去過的那個茅草屋而去。
她記得那個茅草屋離這裏不遠,要是小心些,應該不會被南齊的士兵發現的。
她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沒力氣了,身子不停的打顫,再不到的話,她想她都可能把這個人給丟掉了。
抬頭看著麵前的茅草屋,她大聲的喘著氣,總算是到了。
陳諾輕輕彎了下腰,將背上快要滑下的人重新拉好,才推開麵前的門。
裏麵的擺設和陳諾第一次看到的一樣,中間依然是堆著一堆高高的稻草,一點都沒有減少的痕跡。
她將背上的人輕輕放下,一把一把的搬開麵前的稻草,直到那塊木板映入她的眼簾,清秀的容顏上才揚起一抹笑來。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蒼閬士兵,陳諾一頓,旋即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個人運到地道裏。
她看了眼四周,幸好順子把她帶走後沒把這些食物搬走,不然就不好辦了。
陳諾安頓好這個士兵,才匆匆回去拿了些療傷的藥。她這次不像上次出來那樣,用闖的,而是因為她在院子周圍轉了轉,發現在一堆雜草下有個不大的狗洞,正好能容一人而過。
心中大喜,不過不幸的是,她才剛磚出狗洞跑了沒多遠,就被順子抓住了。
“阿諾,你到哪去了?我剛去找你,見你不在。”順子看著陳諾,似乎無意般問道。
“啊?沒有啊。”陳諾抬頭看了下天,笑嗬嗬的說道:“我是見今天天氣好,就出去走走。”
“不是說不能出去嗎?”
“順子,你也知道這麼多天了,我都快發黴了,我又不是什麼人,隻是個火頭軍而已,幹嘛不讓我出去啊?”陳諾撅著小嘴,抱怨道,那個樣子煞是可愛。
順子原本不知道陳諾的女子身份,還能把她當兄弟,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怎能如此平靜的麵對呢。
當看到陳諾那模樣,五官雖然說不上多好看,頂多隻是小清新而已,可在順子的眼裏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他黝黑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目光也漸漸的變得溫柔,就像是要滴出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