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唱一和，竟都未注意到隱藏在不遠處草叢裏的身影。
陳諾捂著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一雙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剛才看到慕容淩將歐陽海丟進大鍋中她就差點叫出聲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諾舉得自己蹲得腳都發麻了，不得不伸伸腳運動下。
“誰在那？”
一聽到響聲，陳諾立即停下動作。當看到司空禦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時，心裏撲通撲通響個不停，要是被抓到就死定了。
轉身看到大約一米處的草堆，心中一定，一個翻身躲進草堆裏。
“陛下，不用如此緊張，隻是一隻兔子罷了。”慕容淩眼睛瞥了眼草堆上幾根還在震蕩的小草，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道。
“殿下說的是，的確是一隻兔子。”司空禦說著，隻是心裏還是懷疑，他剛剛心裏突然劇烈地跳動了下，不然也不會注意到這裏的風吹草動。
“陛下，本王看煮的差不多了吧。”
司空禦朝鍋中看去，原本活蹦亂跳的歐陽海就這麼給煮成了一灘肉泥。他吸了吸氣，頓時便問道彌漫在空氣中的香氣。
慕容淩從鍋中盛了碗湯給司空禦，笑道：“陛下，這可是大補，不吃未免可惜了。”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司空禦也不推辭，接過那碗肉湯一飲而盡。
俊臉上揚起笑意，“這湯夾雜著人血的精氣，又有人肉的韌性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陛下喜歡便多喝些。”慕容淩說著，便也招呼兩旁的士兵，道：“這天寒地凍的，大家站了這麼久，何不一起食之。”
那些士兵開始還不敢動，大家麵麵相靚，直到有人也上前共分一杯羹肴，便都一哄而上。
他們這些人雖然見過死人，可誰也沒真正吃過人肉不是，即使趨於好奇也要試一試。
陳諾張大著嘴看著麵前的一切，她覺得惡心，殘忍。
她從來沒想過男人會這麼恐怖，生生得活烹了歐陽海還將他分食。她不停拍打著胸部，不讓自己吐出來。
她也慶幸自己早就讓歐陽宸回去，否則真不知道他看到這一切會是怎樣的場景。
“太子殿下，這趟朕來的實在是值得。”說著，司空禦舉杯與慕容淩對峙道。
“能與陛下共進美食也是本王的福氣啊。”慕容淩也舉杯，淺笑著將手中的酒喝下。
幾壇酒沒多酒也被消滅一空。
天空冉冉升起啟明星辰，天邊的黑幕也漸漸開始被拉開，一絲光輝順著那一道海平麵折射回來，照在這場上異常耀眼。
“朕也該回去了。”司空禦將手中的碗遞給慕容淩，隻是慕容淩並未接過。
砰的一聲，碗落於地。
看著碎了一地的碎片，司空禦心中了然，對著慕容淩微微一笑，帶著蒼閬國的士兵策馬而回。
多年後，後人讀著史記中記載的這場被稱為燎原之宴的場景，腦海中依然能浮現那令人恐懼的烹煮活人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