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就快落山了,前麵是一座很深、很大的樹林,為了逃避追兵,她隻有選擇了進去,林中參天大樹枝幹交織,就像千萬雙大手一樣,讓人有些恐亂,在加上那些看不清地動物的叫聲令她毛骨悚然。
老天爺似乎故意在為難她,一顆顆滴落到她頭上、臉上的雨滴讓她再也忍不住地指著老天叫罵著“為什麼?你就不可以幫幫我嗎?”
小雨成了傾盆大雨,一下子就讓她的衣物全濕透,她試著睜開眼看向前方,但雨水迷失了她的雙眼。
雨水混合著她的淚水一起流進她的嘴裏好澀,好苦,突然她覺得好疲憊加上身上那打濕了緊貼著自己的衣物,好難受,好難受,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她嬌弱的身子突然滑下馬背,隨即滾落下了泥坡,落定後她的唇邊發出痛苦的低吟,她的眉頭緊皺的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不要睡過去,可是兩眼卻漸漸張不開,她的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驀地睜開雙眼。這是哪裏?她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山洞裏。不遠處有燃完的火堆,而她躺幹草鋪的“榻” 她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是在騎馬嗎?隻隱隱記得自己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呢?
有腳步聲,她下意識抬眼地瞪視著來人,心裏一陣激動,淚水泛濫的想撲到他的懷中“暗風?是你嗎?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她激動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真的是暗風。
“是我,是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大意了,害苦了你,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的苦吧,昨晚我在樹林找到滾落坡道的你,你一晚上都在作惡夢。都在大叫大喊,告訴我,是誰?你嘴裏罵的那個畜生是誰,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斷。”暗風一臉心疼的摟緊她。
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暗風輕執起她的手腕“這是什麼?怎麼會這麼深的傷口?”
“是我,是我自己,我,我不想在活下去了,我好痛,活的好辛苦。”上官纖心的心渾身一震,驚惶地縮回自己的手。
“不,你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答應我,再也別做這種傻事了,我不會在離開你了,不會在讓任何人傷害你。當我知道中計了,幸好我百毒不侵,那種巨毒隻會讓我暫時暈迷,當我醒來後找不到你,我真的恨死自己了,我四處尋你,卻沒有半點消息,就好像那個麻子車夫和你都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告訴我,這些天你在哪裏?”
“地獄,那是地獄!”上官纖心回想著發生的一切痛苦的閉上了眼搖著頭。
暗風試著想靠近她,她卻備受驚嚇的整個人蜷曲成一團,大叫著“不要過來,不要碰我,我肮髒。”那深入骨血的恥辱讓她痛苦無比,現在的她是那麼的不堪,那麼的肮髒。
“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暗風咆哮著。
“我,我被那個畜生糟蹋了,我好髒,好髒!”上官纖心痛泣著,心如刀割。
暗風傾向前扣住她的肩,強迫她正視他“所以,你就說你自己髒?你怎麼可以這樣輕視你自己,那不是你的錯,不是
,你真的以為我會因為這樣而嫌棄你、輕視你?你是這樣想的嗎?你是這樣看我的嗎?”
上官纖心悲淒地搖著頭,難道不是嗎?如果是司徒晉他一定會那樣想,說不定還會說是她去引誘的那個畜生吧?
“看著我,看著我,纖心,我,我是暗風,我不是你的司徒晉,我是我,我不管他會怎麼樣看你。”他有些激動了,緩了緩氣,勾起她的下顎,直視她水光盈盈的淚眸“纖心,在我心中,你就一個純潔的女子,你要好好珍惜你的生命,因為,因為你的命是門主換來的,你知道嗎?你不能辜負了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道嗎?”
“不,不要同情我,不要可憐我。不要跟我提她,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她可以強大得沒有人能傷害她,而我,而我就隻能任人欺淩。”暗風那般深摯的凝眸,更讓上官纖心心頭有如刀剜。
“纖心,我沒有同情你,我也沒有可憐你,我隻是好恨我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輕易中計,這些事都不會發生,該死的是我,不是你!我真該死,我,我…”暗風用力捶打著石壁,也不管手背已經腫了起來,流出了鮮血,他的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