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絕於耳的叫賣聲。
一排排兩層或三層的琉璃瓦樓拔地而起,寬闊的青磚大道兩旁擺滿了形形色色的小攤,各式各樣的店鋪在長街上一眼望不見頭,半空中飄揚著店家掛出的異色錦布招牌。
一名劍眉星目的白衣男子斜著靠在樹上,雙手抱劍環於胸前。一席長衣與寒澈款式一模一樣,眉目間略有似無的殺氣讓他英氣十足。
注視著由遠而近走來的師姐弟倆,看著寒澄一臉憋屈以及通紅略腫的左耳,白衣男子終於還是沒憋住笑了出來。
寒澄委屈的把嘴咧的老大,指著腦袋上的包:“寒清大師兄,你看啊,還有這個!”
男子疼惜的摸了摸他腦袋上鼓起的大包,寒澄則誇張的吃痛慘叫。
寒清輕輕看向一旁的寒澈:“師妹,這個,下手有些重了吧.......”
寒澈則略顯尷尬,白了寒澄一眼:“大師兄別管他,這臭小子活該,下手重些,看他還敢不敢再亂跑了!”
“我剛剛思索,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讓師弟去到處轉轉也不錯,那個任務有些意思,其實還是我們倆去比較穩妥。”
“師兄你怎麼和師傅一樣,這小子這麼多年了連隻雞都沒殺過,這次師傅好不容易肯放人了,原意就是要我們帶他去見見血!師兄放心好了,到時候不露臉不會有危險的。”寒澈語氣不滿,感覺師傅平日對寒澄太過溺愛,而且這種溺愛會傳染,寒清也是對這個師弟愛護的有些過分。
一起生活多年,師弟在修煉時偶然展現出的造詣,讓她一點都不懷疑他的資質。唯有讓他體會下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才能驅散多年溫室帶來的懶散。
寒澈回頭,三兩句話的功夫,卻是找不到寒澄的身影了。
“呐,在那邊呢!”寒清抬了抬下巴,示意東麵。
朝東望去,不遠處的小攤,寒澄正亢奮的挑選著東西,兩手各抓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此時正在和小販砍價。
“竟然還會砍價,我怎麼看都覺得他一副很好宰的樣子。”
“這你就不了解他了,長了一副散財童子的樣子實際上比奸商還奸,安啦,不會被坑的。不過...據說那小子在北城玩的時候把自己的小金庫敗光了,我不管,到東城了,你養他嘍。”寒澈捂住自己的錢包,又幸災樂禍的提示了一句:“師兄小心不要被他把老婆本也敗光了。”。
“他不是帶了20多錠私房錢,買了什麼全花光了?”寒清難免會吃驚,二十錠銀子不是少數,一般人勞作一年也就攢個幾錠。
寒澈聞言,一雙美目笑彎,語氣中流露著說不盡的得意:“還能買什麼了?當然是買我的開心啦!”見寒清一頭霧水,笑聲更甚,卻是頭也不回的徑直朝前走了:“我先去探探風,太陽落山之時我們福來客棧見。”
“罷了.....”寒清思索片刻,似是有了結果,無語的一笑。轉身卻發現不知何時寒澄眼巴巴的站在自己身後,而他身後,是提著大包小包滿臉不痛快的商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