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飛一時有些惘然,站起身來,迷惑不解的向一凡大師走去,詫異的問道:“大師,您在等我?”

空空道人頓時嗤笑道:“不可能啦!我老道士是早已修為成神,所以才能自由穿梭時空,知道你來自未來世界。這和尚可沒有我修為高深,怎麼能知道你會來這裏,是吧,和尚?”

一凡大師仍舊麵無異色的盤腿而坐,微微睜眼,寶相莊嚴,緩緩道來:“施主,貧僧等待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施主可是前來取煉妖術秘笈的?”

“呃……”楊飛飛一愣,與空空道人對視了一眼。她本來以為煉妖術秘笈要用偷的,孰料這一凡大師竟然直接就問了出來。

空空道人更是驚異,怪叫道:“咦,臭和尚,有兩下子啊!你怎麼知道的?”

一凡大師神色不變,緩緩伸出右手,掌心間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本線裝古書,上麵五個燙金大字“煉妖術秘笈”,一凡大師望著楊飛飛,道:“煉妖術秘笈就在老僧手中。施主,老僧有三個問題,想問一問施主。施主若是能答上來,這本書便轉交於你。否則,今日無論如何,老僧也不能讓你帶走這本書。”

空空道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臭和尚,你怎麼老喜歡來這套?既然是等她,那就送給這女娃兒不就得了?”

楊飛飛被一凡大師的氣度所懾,同時心底隱隱覺得這裏有一絲親切熟悉的氣息在流轉,情不自禁的點頭,跪下了雙膝,恭敬的說:“飛飛願意一試。”

一凡大師微微一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不知施主以為,情為何物?”

“情……?”楊飛飛愣住了,原以為和尚會像電視裏那樣與自己打禪機,她好歹也能胡編硬造兩句。卻不知一凡大師竟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躊躇半響,她搖搖頭,無可奈何的緩緩說來:“我不知道。”

空空道人麵露焦急之色,不住的跺足。一凡大師卻是暗自點頭。

楊飛飛心中想著南宮元辰,惘然繼續說道:“我隻知道,情乃世間最難琢磨之物,令人甘願為它生為它死。情最真實,他的一個微笑,便可給你無盡勇氣和溫暖;情也最虛妄,看不見摸不著,卻會讓你茶飯不思、神思恍惚。情之一字,令世間多少癡男怨女心生貪嗔癡怨,徒增煩惱。但,也因為世間有情,才會讓原本冷漠醜惡的世間,多了一些溫暖和美好。我想,情的意義,在於讓人們發現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更在於,讓人找到自己。”

一凡大師並不做點評,隻是繼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世間最脆弱的東西是什麼?”

“鏡子!”空空道人立即喜上眉梢,開心的答道:“這麼簡單的東西,我當然知道,是鏡子!隻有鏡子最容易破碎,看似堅硬,實則脆弱!”

楊飛飛皺眉,想了想,不自信的答道:“最脆弱的的東西……大概,也是情吧?”

見一凡大師依舊含笑不語,楊飛飛的底氣不由足了幾分,補充道:“兩心相悅的有情人,從陌生到熟悉,從相知到相愛,相依相守,要曆經風霜。然而偏偏,許多人卻不懂珍惜。因為得到以後,便以為這是自己的,從而產生許多誤會或矛盾,互相傷害,殊不知感情就像瓶中水,也需要經營。若是以為在一起就不再往瓶中添加水,而是一味消耗,那麼,總有一天,瓶中水將耗盡。而當從前的幸福美好消失殆盡時,這份感情也就走到了盡頭。兩個原本相愛如生命的人,卻要逐漸變成陌生人,不再彼此相依相惜,不再互相嗬護,這便是情之脆弱了吧……我想,世界上沒有比這件事更令人哀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