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輕輕搖頭,這次病來如山倒,他整個人如同老了幾十歲,哪裏還有當初去d市威脅自己的霸道氣勢。
其實她可以用針紮命脈試試,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中風,至少能緩解,可是想起傅家那群人的蠻橫無禮,沒準還會怪自己多事,還有爸媽的死,她歎了口氣,她能不下手,守著他就不錯了,能不能康複就靠他運氣和醫生的醫術了。
“和爺爺說下我小時候的事吧!”老爺子不會說話,但是腦子卻清楚的很,時沫清看著窗戶悠悠道,“從小到大,我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院長和孤兒院小朋友對我很好,每天都是粗麵饅頭,你知道嗎?那是我們最好的夥食,那時候能吃飽不餓肚子就是最幸福的,後來孤兒院少了外界的援助,我們這些大的孩子綴學了,開始邊養活自己,邊幫助孤兒院……”
她也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他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其實她過得真不好!要不是重生了,沒準現在還在為吃了上頓著急下頓餓肚子著急。
“知道我為什麼和傅熙悅合不來麼?”時沫清歪著腦袋,“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陳少華是個渣男,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自己每天吃著菜市場不要的黃菜葉,他卻攀上了白富美,還要來搶我唯一的玉墜……”
後來啊,她死了,是啊!死了,被他們活生生撞死了……
看到傅仲儒眼底突起的內疚,忽然,她笑了,“您也不用心疼內疚我,有句話怎麼說的?莫欺少年窮,我還不是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孤兒院困難了,我也會去幫助……”
傅管家回來時,被病房的氣氛驚到了,難得的融洽,一個坐在床邊講著,一個躺在床上認真的聽著,他一路緊趕慢趕的,就是怕老爺子會再次被時沫清氣的吐血。
“傅叔?你回來了?”感覺到身後有人開門,時沫清連忙扭頭,見傅管家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她起身朝外走去,“我打個電話回去!”
出來一整天了,都忘記問家裏有沒有人。
時沫清一出去,傅管家靠近傅仲儒朝他示意的晃了晃手裏的文件袋,“是這個麼?”
傅仲儒費力的點頭,示意他打開。
裏麵是一張早就立好的遺囑,還有一張巨額醫療保險,隻是繼承人沒有寫,保險單受益人是傅家下一任家主。
傅仲儒指了指門外,傅管家立馬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出去,進來時,身後跟著時沫清。
傅仲儒指了指遺囑和保險又指了指時沫清,傅管家點頭扭頭嚴肅道,“沫清小姐,老爺子說,他的遺囑要立你的名字,包括醫療保險受益人!”
“什麼?開玩笑!”時沫清驚訝的越過傅管家一把拿起床上的遺囑,遺囑寫的精簡,沒有署名繼承人,卻是有些傅家家主包括傅家一切的決定,以及各處財產的繼承包括各種欠債,數目龐大。
坑!時沫清隻覺得眼前的遺囑是一個大坑,就是現在傅家這樣的千倉百孔,她拿什麼去填補啊?這樣的家主送她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