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關塞極天疑無路(2 / 3)

我輕聲附耳對那公主,竭力與她溝通感情:“我隻不過是想逃出去罷了,方才我不是還救了小王子嗎?誤打公主也是因為言語不通。本來隻是場誤會,可是,這位哲瀾王爺似乎並不希望你們姐弟活著回去吧?”

公主的嬌軀微微一震,清若藍寶石的眼珠徐徐轉動,顯然聽懂了我的意思。剛才她喝止士兵追殺我時,哲瀾王爺那微妙的表現她也應該盡收眼底了。

我又說:“不過,他的手下畢竟是月氏人,他不能當著他們的麵親手殺你對嗎?”

我誠懇說道:“我隻是想逃而已。”

公主望著我卑微誠摯的笑容,說:“你現在放了我,我能夠保證你全身而退。”

我躑躅起來,放了她,她卻反而不肯放過我怎麼辦?我掃了公主一眼,二十三四歲的年齡,寬闊的額頭顯示了她有過人的智慧,她既不承認他們自己人之間的矛盾,反而將為難放在我身上——而且,誓不怕死……

如果換了現代人,早就被我威脅住好好合作了。君不見那些劫機、綁票事件都是拿著落後武器的少數敗類,長時間與大批訓練有素的國家反恐精英對峙?雖然看起來正義的一方著實有些窩囊,但是,這才叫人道主義,這才叫人性。

這些沒有人味道的落後民族,難怪沒到兩千年就統統滅亡了。

跟這些幾千年前的古人,我真是沒有辦法相處下去了。

她給我放刁,我跟她玩狠的:“那我就殺了你,同歸於盡,你們的月氏國以後落入什麼人的手中,你可別怪我。”

公主聽到我說任月氏國落入他人手中,身體不由顫動起來,雙眸在月色下流淌出清亮的光澤。

公主一死,他們那個什麼月氏國大概就會歸哲瀾王爺了。我這麼陌生的人,都能看出那哲瀾王爺人品很差,她這麼熟悉他的人怎麼可能不略知一二?

公主跟我僵持著,這裏應該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似乎不擔心匈奴人,也不怕我逃。我可耗不起時間。我眼睛從東看到西,盤算著得在他們之間殺一個人,以便脫圍。

殺誰呢?公主確實很好殺,可惜,殺了也沒用。另外,將一個國家交到一個篡權者手裏,我有點不樂意。

看著那哲瀾離我的距離很合適,我從藥囊裏掏出一顆涼菊大黃丸,河西這個地方幹燥,軍醫常用適量的大黃調理一些簡單的去火yao,治療士兵的炎熱幹結。

我一捏她的喉嚨將藥塞了進去,嘴裏劈裏啪啦地說:“我替你殺了那個哲瀾,你把你的那些月氏士兵收服。這是三個時辰才會致命的毒藥,你保證我沒有危險我才會把解藥給你。”

他們現在分係兩派,任何一派都能夠動用這一百人馬,我滅了哲瀾一邊,威脅住公主這一邊,這樣才能夠安全離開這個是非地。況且我救了她的弟弟,滅了她的政敵,她還要為了自己活命,沒有理由將我趕盡殺絕。

哲瀾不曾想到我突然從公主的馬上撤出來,隻眨眼工夫,我已經和他的雙刀交格在了一起,此人武功與我相若,我有把握對付他。

“喀琅!”他的金刀再次砍斷了我的戰刀,但是,也讓我進入到了足以攻擊他的距離。

這是令我熟悉無比的距離,從小訓練出來的感覺讓一切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反應。

左手出刀、轉刃、離開血濺三尺的地方………殺人和武功沒有特別絕對的聯係,精確的計算、豐富的經驗、沉著的應對、還有殺人的強烈yu望,往往才是決勝當場的關鍵。

哲瀾王爺的武功絕對不會比我差多少,他錯在這個時候,沒有把我當成必須撲殺的首要對象。

當哲瀾魂靈出竅的時候,我在半空裏作出一個坐鞍落馬的動作。阿連已經適應了我經常離鞍的這個壞習慣,頗稱心意地及時來到我的身下,我一拉馬韁繩,黑盔的月氏戰士立刻圍上來欲將我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