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而已,發完了可以寫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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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男人充滿了陽剛氣息的笑聲貫徹天地,霍將軍被自己士兵莫懼生死的激情所染,用自己軒挺有力的手指,拔出寶劍,站在長天下,擊鋏而高歌:
“豈曰無袍?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酒?與子同飲。
王於興師,修我刀箭,與子同戰!”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霍將軍唱歌,也許不能和小吱的清潤如玉相比,可是,站在這金湖水之畔,站在這祁連山之下,他的歌聲仿佛雄鷹盤旋,仿佛雪豹奔騰,仿佛雄獅咆哮。他挺拔而俊朗,如蒼狼立月,蛟龍踏波,大鵬淩日,他與自然同在,他與天地共存!那種精神力量與自然力量的完美結合,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頓時充滿了一種雄渾震撼之感。
方才,我還覺得軍士們似乎已經在沙漠的征途中消磨了銳氣,可是,此時的他們,一個個瘦硬如鬆,脊梁如鐵。三碗酒飲畢,一雙雙眼睛裏,放射出能讓日月也會黯然失色的明亮光芒,銳不可當的英氣勃勃從他們的身上如寶劍出匣,蓮光乍現!
他們渾厚的歌聲很快就蓋過了將軍的歌聲:
“豈曰無袍?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酒?與子同飲。
王於興師,修我刀箭,與子同戰!”
兩萬人在雪山下的大合唱,仿佛蒙古人的“呼麥”,字字有回音,聲聲有混響,每一句都挾裹著高山大嵐最浩蕩的元氣!戰士們的歌喉中,高音與低音互相穿插著,翻滾著,從久別的故鄉傳來,穿越大漠的茅草,如一隻手掌撫mo過每一個人的心中,那聲音如同波浪層層盤旋,漸漸上升,向著天空飄揚上去,直到遙遠的神明雪域,天山祁連!
血與火的交織,淚水與勇氣的相融,正是大漢朝永不服輸的驕傲!這種驕傲的支撐下,他們敢於勇闖千裏沙漠,更敢於走上這萬裏冰雪的絕境。他們的腳下隻有前進,絕無退縮!
歌聲中,我拿過霍將軍的碗,走到湖水邊,也舀了一碗湖水。他走過來看我做什麼。我把碗端到口邊,當著霍將軍的麵一口一口喝完。他低頭看我:“怎麼樣?”
我歪頭想了想,抬起雙眸,對著他笑靨如花:“好酒!”
他也笑了,襯著原先的眉清目秀,他這付黑皮白牙的新造型還挺招人喜歡。我問他:“你在幹什麼?這壇酒留著我們自己喝不好嗎?”
他斜我一眼:“不懂不要亂說話!這是皇上的恩澤,自然要與他們一起分享。”
我滿懷歡喜,渾身輕鬆:這下可好了,已經和他見上麵了,他那個無聊的誓言自然就破了,他一定會平安打完河西這一戰的。經過了一次完全缺乏邏輯的時空穿越,對於神明鬼魂,我變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心中最擔憂的心事了卻,便說道:“我要回去了,甘州那邊匈奴人的戒備還可以。”
他卻拉住了我的手腕:“彎彎,跟著我。”我聽不明白:“跟著你?你要我留下來?”他的話讓我感到很意外,他的軍中一向是不留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