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遺憾一生(2 / 2)

天方閣前閣主隻要淩柯這一位夫人,膝下也隻有蕭淩煜和蕭月吟這一雙兒女,門下弟子雖多,但是真正算的上親的也隻有這麼幾個,聽說淩柯死的時候,葬禮可是前所未有的隆重。

“你覺得淩柯這人如何?”

葉添搖了搖頭,“不生在那個年代不敢妄加評價。”

淩柯死的早,葉添隻知道她的醫術有回天的本事,毒術也是能在無形之中殺人。老婆婆撐著拐杖站起了身來,“你師父沒和你說她是一個無心而又自私的人嗎?”

葉添聽聞站起了身來,“前輩此言差矣,師父怎麼會說自己的母親是個自私無心的人?”

老婆婆瞳孔又渙散開來,“拋家棄子,他當然會說她。”

“前輩,師祖母已經仙逝,還請前輩不要如此說她。”葉添對於這天方閣的前輩們還是相當敬仰的,雖然蕭淩煜並沒有像他提起過他們。

“不是我說,是你師父一定會如此說她。”老婆婆沉寂了許久終於說道,蕭淩煜怪她沒有救蕭月吟。

蕭月吟是她的女兒,她又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可是誰想蕭月吟竟然會中了這“冬至”之毒,嗬,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這“冬至”之毒可是她淩柯給研製出來的,的確,她是用來專門對付玄心訣陰訣的,隻是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子孫後代。

玄心訣的最後一層需要陰陽雙訣交融,可是她淩柯習的是遺花心訣,她害怕天方閣閣主為了修煉這至高的武學心法而有其他的女人,她這才研製出了這毒欲想讓那些能夠修習玄心訣陰訣的人通通去死,這才造就了冬至。

冬至的誕生,這卻成了她和天方閣閣主之間的一道隔閡,淩柯還記得他對自己說的話,“柯兒,我已經答應了你不會去碰觸這最後一層,可是你為何還要如此,你不信我嗎?”

她也記得自己的回答:“我隻信我自己。”

她這一生唯一信的人隻有自己,她也依舊還記得她想帶蕭月吟離開靈秀山莊時蕭月吟說的話,她說:“娘,你有真正愛過爹嗎?如果你有,你絕對不會就這樣扔下了我們,你死了,爹他幾乎一夜白了頭。”

“他逼著你,你不恨他嗎?”

“他怎麼逼我也是我的父親,我不會恨他,他也隻是想我好。”

“月兒,你跟娘離開吧,娘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

“不,我不走,他一定會來把我帶走的,我相信他。”

蕭月吟的執著讓淩柯不懂,可是她也不想逼她跟著自己走,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她後悔自己沒有強製把她帶走,也怨恨白沉毅竟然沒能保護她的安全。

她淩柯這一生隻信了自己,她問也不斷著問著自己是不是不曾真正的愛過,所以才不信任他。可是現在她明白了,那是因為愛了,才會患得患失,她內心害怕失去他。

“葉添,今日找你來的確有幾件事想要讓你去做。”

“不知前輩……”

老婆婆招了招手讓葉添到了自己的身邊,葉添遲疑了一瞬依言走了上前。

老婆婆出手極快的奪過了葉添腰間的那管玉簫,葉添一驚,這管簫他是絕對丟不得的,他正欲開口卻見老婆婆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環係到了玉簫之上。

“這第一件事情是想你能重建天方閣,讓天方閣能恢複以往生機。”老婆婆把玉簫重新遞到了葉添的手上語氣鄭重的說道,葉添見了那塊玉玨渾身一怔,這不是天方閣老閣主的東西嗎?怎麼會在這個老婆婆的手上?

“前輩……”葉添剛想說什麼卻又被淩柯給打斷。

“這第二件事情……”淩柯遲疑了一會道,“清寒,若是你真的想娶她,我希望她是以幻西宮宮主的身份嫁給你的。”

葉添幾乎已經明了了眼前這位老婆婆的身份,他雖震驚但卻已經鎮定著,“師……”

“還有第三件事情。”葉添沒有喚出來便又被打斷了。“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我不是什麼天方閣的閣主夫人,我隻是幻西宮密影閣閣主,你明白了嗎?”

“我……”葉添沒法明白。

“你答應我這三件事,我便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

葉添半喜半憂,喜的是蕭清寒不用那麼拚命的看醫書了。可是這前麵兩件事情他不敢和淩柯打包票,他思量番道:“葉添能力有限,恐無法辦到。”

老婆婆上下打量著葉添,拍了拍他的肩道:“要對自己有信心。”

“師父他知道嗎?”

“不要問。”蕭淩煜至今也不願意叫她一聲母親,葉添聽言也不再多問,拿到了炎炙之後再慢慢打探這些事情。

淩柯舉目遠眺,她想等葉添弄明白這些是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估計早已經不在了,她輕輕一笑卻是一片釋然,活了這麼個歲數,她也算別無他求了,這一生,她也該帶著遺憾去尋找她的那份愛,告訴他,她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