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極大的疼痛從我的後背為中心,慢慢轉移到腹部,感覺小腹有一股熱流用了出來。就像是有幾個力在同時撕扯著我,痛的我就連呼吸,也隻能是從鼻腔裏擠出來。
此時此刻,我希望我趕緊暈過去,那麼就可以不必忍受這種痛苦,可是偏偏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有許多人已經圍了過來,對躺在地上的我指指點點,楊莉莉被擠到了人群的外麵,我看不到她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大概也是在幸災樂禍吧?
“都給我滾開!”在我絕望的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去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蕭子譽的聲音,他高大的身影從人堆裏擠進來,小心翼翼的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上一次這麼痛的時候,也是因為楊莉莉,果然我這輩子就不應該遇見程實,他仿佛與我生命裏的某種氣場不契合,所到之處,我的生活一塌糊塗。
不過也因為有了蕭子譽的到來,我的所有恐慌跟絕望又還想都被他阻擋了,讓我無處安放的心有沉澱下來,我在這種安心中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站在我床前的有程實,程實的母親,楊莉莉,還有坐在我旁邊的蕭子譽。
對於我昏迷之前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也記不得什麼了。
見我眼睛睜開了,程實的母親臉上帶笑的走了過來,就像蕭子譽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越過了蕭子譽,替我掖了被子,拉著我的手,一臉的關切。
“小梨,感覺怎麼樣啊,你可嚇死媽了。”我分辨不清她的關心是真是假,或者說,我不接受她故作好人的虛偽,總之,醜態百出。
昨天還氣衝衝的從這個病房走出去,今天又全部都換了一副麵孔,可能是連夜回去算了一下官司打贏的概率,又選擇了忍耐吧。
“程實,你要相信我,我隻是站在薑梨的身後,並沒有動手,當時有那麼多的人,他們都看到了,是薑梨自己摔倒的,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你還可以去問他們,是真的。”
楊莉莉已經急得快要哭出來了,程實盯著地麵,一言不發,不理會在這個時候還無理取鬧的楊莉莉。
“小梨,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就回家。”程實母親的眼神有些閃躲,始終不敢對上我的雙眼。
“沒什麼大事?宮頸受創,傷口撕裂,很有可能終生不孕,你現在在這裏說這不叫什麼大事?”一直坐在我旁邊不說話的蕭子譽開了口,可能是因為坐在這裏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蕭子譽的聲音裏帶著嘶啞,還有拚命壓抑的怒火。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全部傳進了我的耳朵裏,宮頸受創,傷口撕裂,這些專業名詞,光是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沒有去看蕭子譽,而是看著離我稍微遠一點的我所謂的婆婆。
我知道是真的,這是我最後的掙紮,同樣,也是我無聲的責罵。
“說話啊!”我從來沒有用這麼大的音量和任何一個人說過話,更沒有用過這種怪罪的口吻,壓抑了太久的情感突然迸發,讓我覺得舒暢了許多。
隻見程實動作迅速的推開粘在他身上的楊莉莉,跑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我的跟前,護在他母親的前麵,凶神惡煞的看著我。
自始至終,我冷眼看著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