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黑夜的暗湧
對唐素菲來說，愛寧凡，就愛他的一切。確實，親眼看著寧凡折磨人的樣子，她都覺得寧凡有些像個惡魔。可是，她不會介意寧凡這個。相反，她倒是有些喜歡。
因為她也有狠辣的一麵。現在看到寧凡這樣，她覺得自己和寧凡是有相同點的。她和寧凡，是同一類人。
陳二猴被寧凡給嚇怕了，不想落得彪哥那樣的下場，他對寧凡的問話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敢有本分隱瞞。也幸好他沒有隱瞞，否則他的下場必然跟彪哥一樣。因為寧凡對人的心理看得很準，在那種情況下，陳二猴若是敢向寧凡撒謊，寧凡輕而易舉就能看得出來。
寧凡有多可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況是別人。呆在寧凡旁邊的唐素菲也覺得，招惹寧凡的家夥就是自找死路。以前的寧凡沒這麼暴戾，看著倒是個笑嗬嗬的很溫和的人。現在不同，寧凡被人逼出了骨子裏的那份凶狠，他會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徹底。
也許寧凡也沒這麼恐怖，沒這麼強大，但是唐素菲覺得，總該把自己的男人想成一個十分可靠的人。此時她呆在寧凡旁邊，靜靜地看著寧凡，心想，無論這個男人變成什麼樣，自己都將呆在他身邊。
寧凡已經從陳二猴那裏得知這次要殺他們的是誰，那是斧頭連的一個幹部，叫豹哥。當然寧凡知道豹哥也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但他需要從豹哥那裏問出背後真正的人在哪裏。這些事情，他要主動解決，而不是等著別人來動他。
現在看看廢棄工廠裏麵的情況，寧凡以陰陽師的身份念誦了一些普渡經，讓裏麵的死者安好一些。生人與死人，陽間與陰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彼此之間不該有太多的糾葛。
被壞人殺死的人或許覺得冤，但須知，前世為壞人，後世就會因為因果輪回而遭受懲罰。所以，化為鬼的人不要企圖變為厲鬼尋仇。天地萬物，都有命理。強行改變，諸如化為厲鬼，隻是讓自己連投胎的機會都會失去。
對廠房裏的死者念誦一番普渡經後，寧凡喚了一把業火出來，將廠房燃燒，送那些死者更好地走過黃泉路。
唐素菲沒有參與這些，畢竟人是她殺的，她在場，難免引發怨恨。她在陳二猴他們的一輛車內靜靜等待，望著外麵黑下來的夜色沉默，偶爾回頭看一眼廠房那邊的業火的光芒。眼眸有些黯然，可是又昂了昂頭，現在必須堅強以及倔強起來。
寧凡看著業火升空，數縷淡藍的魂魄閃過，知道死者已經上路，而後轉身過去上了唐素菲在的小車，說道：“不要想太多了，選擇了什麼樣的人生，就該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他們的事……說一句咎由自取也不為過。我們不能為此停留，走吧，去找那個叫豹哥的。背後主使這件事的人不解決，我們終究安全不了。”
“嗯。”唐素菲點頭輕聲道。這種事情她是知道的，隻是畢竟做了些過於殘忍的事，她非大奸大惡之人，如何能什麼也不想。
寧凡勸不了她，撫了撫她的長發，輕笑，然後發動小車，按照陳二猴招供的信息，去找豹哥。
……
黃浦江邊一處休閑的露天小亭，書無常和唐鐵端著熱乎的咖啡，眯著眼睛看黃浦江裏來回巡航的彩燈船艇，夜色很美。
“還沒有消息嗎？”唐鐵喝了一口咖啡，問書無常道。
書無常一隻手輕輕敲擊膝蓋，像是思慮什麼事，又像是耐心等待。聽到唐鐵的話，他輕笑，說道：“唐兄，不用著急，很快就會來消息了。”
剛說了話，桌麵上的一個手機就響了起來，書無常拿起接通。聽了電話裏麵的話後，他先皺眉，然後眉笑顏開，對唐鐵說道：“唐兄，寧凡來了。隻是事情跟我預計的有些出入。不得不說，寧凡這個是非常重視他的女人的。他剛到明珠就去找了唐素菲，把唐素菲救了，現在是去找花豹了。”
“這麼說……他逃了？”唐鐵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當然不是。”書無常冷笑道：“隻要寧凡還在明珠就逃不掉。這件事情的失誤無關緊要，倒是我沒想到唐素菲竟然那麼狠毒，一下子就殺了幾十號斧頭連的人。這下子……我怕是要向斧頭連道個歉了。”
唐鐵並不關心這些，哼道：“既然寧凡來了，那我們就去殺他。這裏沒有天文館的人，沒有四大影密衛，不信寧凡還能逃得掉！”
“那是自然。”書無常笑道：“寧凡既然敢隻身一人來明珠，那我們就不會讓他離開。除此之外，這次的事情，我江山居要確保萬無一失。不然寧凡沒事，回到燕京，聯合天文館對付我們，以寧凡那瘋子的性子，我們不會好過。所以，有一些手段我也是要用的。”
“什麼手段？”唐鐵問道。
書無常得意冷笑，眯眼道：“寧凡的女人可不隻一個，最重要的那位，還在燕京呢。現在寧凡離開了燕京，那個女人自然就落單了……我們要把這個女人‘請’去一個地方呆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