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想,本君還不至於拿個孩子做棋子。”
上官凝臉色微燙,她沒料到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眼就被看穿。
單素羽看著上官凝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心中還真是泛了酸水,自己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在這丫頭心裏自己就是個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小人呢?
“本君來隻是想要告訴你,上官府最近可能要變天了,這麓山王不過是個開始,即便是顔慕殤也未必能護你周全……”。
單素羽英挺的眉毛往上翹了翹,思慮了一下。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了,用這個聯絡我,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回北疆。”
單素羽從懷裏掏出了個像是陶哨一樣的東西,灰色的外觀,雖然做工還算細致,但怎麼看也不過就是個陶製的小玩意,沒有任何顯眼之處。
“先別急著拒絕,這東西帶在身上有備無患。”
單素羽拉過上官凝的手,硬是將那個陶哨放進了上官凝的手中,真是的,他單素羽還沒這樣低三下四的給人送過東西呢!
“隻要遇見危險,你便用手捂住這上麵的小孔,再把下麵的這根桑蠶絲拉出來就可以了!”
單素羽生怕上官凝把這東西再還給自己,連說明使用方法都沒敢用那個陶哨親自示範,而是用手比劃著算作了演示。
“你能告訴我,上官府究竟要發生什麼事嗎?”
上官凝將陶哨攥在了手裏,感受到指尖上來自於陶哨的粗糲的觸感。
“時機未到,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無論如何,我一定護著你周全的!”
上官凝並沒覺得失望,剛才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單素羽能告訴自己上官府將有事情發生就已經算是意外了,其實不用單素羽說,上官凝也嗅到了府中最近的不尋常。
隻希望顔慕殤那邊進展的順利,能夠查清楚隱藏在上官府暗中的各股勢力,能在事情發生之前來的及部署。
單素羽無比眷戀的看了上官凝一眼,如果,此事進展的順利,這個小丫頭指不定真的能被自己帶回北疆,北疆的後座也真是空置的夠久了。
不同於單素羽,上官凝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單素羽剛剛說的那件事上,連單素羽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注意到。
今晚,她得到的消息真的太多了,特別是上官府後園那條直通皇宮的密道,猶記得顔慕殤曾對自己說過,皇宮裏的密道是他和當今聖上少時玩耍無意間發現的,但是位置卻與莫幺星所說的不同。
這就證明宮中的密道可能不止一條,城北破廟裏的密道不就是其中之一嘛,偌大的皇宮,有兩條尋常人不知道的密道不足為奇,但是這密道奇就奇在竟然與上官府的後園相連。
大雍建都之後,皇宮的位置就一直沒有改變過,距今也已經有幾百年,上官府的府邸是大雍開國皇帝成祖賜予上官先祖的,與大雍皇宮的年代幾乎一樣久遠,幾百年來雖然擴建修繕了幾次,卻並沒有遷移過地方,所以說這密道絕對不是新近出現的。
那麼,上官錦和寧氏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上官錦和寧氏對於自己到後花園之事顯然都十分的緊張,恐怕緊張的不僅僅是自己發現密道,還有其他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恐怕才是關鍵。
就這樣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上官凝幾乎分不清楚是睡著了還是一直醒著,隻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如同是走馬燈一樣的在她腦海裏一一閃現,甚至又見到了許久未曾見過的魏紫炎。
第二日,天光微亮,上官凝就被一陣吵雜聲驚醒。
“紫玉,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官凝披了件外衣,撩起簾子,正好看見紫玉從門外急匆匆的走進來,臉上有幾分蒼白,胸口起起伏伏,顯然是劇烈的運動過。
“大小姐,水鳴閣出事了。”
水鳴閣?
上官凝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莫幺星,難道真是那孩子?
怎麼會,應該不會,不會的。
盡管這樣安慰自己,上官凝還是覺得心頭不安的感覺在快速的擴大,連穿衣服的手都有些顫抖,紫玉不知道上官凝的心情,但是卻看見一條圍腰的束帶,上官凝圍了幾次都沒有圍好。
等上官凝一路幾乎小跑著到了水鳴閣的時候,樂兒就站在一群人的最外圍,踮起腳往裏麵瞧。
水鳴閣不大的院落,此刻被圍觀的下人們擠的水泄不通,上官凝越走近人群,就越覺得呼吸發緊,若不是紫玉在一旁攙著,恐怕腳下都要發軟摔倒。
現在紫玉也感覺到了上官凝的不對勁,於是對著人群喊了一聲樂兒的名字,樂兒回身看見上官凝,這才顛顛的跑了過來,臉上雖然也有點發白,兩頰上卻是緋紅一片。
“小姐,您怎麼了?”
樂兒畢竟跟在上官凝身邊多年,一打眼就看出了上官凝的不尋常。
“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凝吞咽了幾次口水,才勉強平衡語氣的問出了這句話,如果莫幺星出事,那麼肯定是因為自己,否則這孩子平平穩穩的隱身在水鳴閣,斷然不會招來什麼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