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庭在恍恍惚惚中睜開眼,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天空,沒有太陽有的隻是暗紅的雲。耳邊傳來“嘎嘎”聲似是烏鴉在遠方叫喊,他把頭一彎,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蕪之中,四周雜草叢生,陣陣陰風吹來,翻動了地上的沙土,一根根白骨露出,甚是驚悚。“這就是地獄?”孫庭喃喃自語道。麵對這地獄般的景象孫庭沒有絲毫驚訝,他是已死之人下地獄本是應該的,隻不過沒有上天堂而是下地獄這點令他略微有點不爽罷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一陣陣劇痛向他襲來,好像自己的身體被巨力撕裂開來,他本來就經曆了那番大戰精神憔悴到了極點那堪忍受這痛苦,於是乎又暈了過去......清淡的粥香再一次將他喚醒,“嗚~”肚子不爭氣得叫嚷著,呼吸變得急促像要把那粥的香氣吸入肺中,以緩解肚子的饑餓。奇怪,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嘛,為什麼還是會感到餓?孫庭一邊暗自思忖著,一邊打量起四周。這是間簡陋的房間,本來白皙的牆壁已經開始泛黃,局部有些皸裂。牆角處被一張張蜘蛛網纏繞著,下麵放著一個盆子還有支撐它的架子,在孫庭左手邊放著一個儲物櫃,櫃子上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粥,正前方還有個很大的衣櫃,中心位置擺放著一張做工還算精巧的圓木桌,旁邊配著張凳子。一位身穿青色古典長衫的老人正坐在上麵左手拿著本線裝棋譜,右手持棋子擺弄著桌上的棋盤。由於家具不多,這堪比現代賓館房間的房間顯得異常空曠。似是發現孫庭已經醒了,老人放下手中的書,走到孫庭床邊,微微一笑道:“你醒了。”“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孫庭不顧全身酸痛,掙紮著靠在床邊,奶裏奶氣的說道。咦,似乎好像有點不對孫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雙白皙嫩滑的手,粉嫩得好像嬌身冠養的公子手一般。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手小的可憐,比之前的小了兩倍不止。自己不可能變小了吧,孫庭無語,越發想知道自己怎麼了。“別急,睡了這麼久你一定是餓了吧,吃完再說。”老人端起放在櫃子上的粥,勺起一勺用嘴吹了吹,遞與孫庭的口中此時的孫庭早已饑腸轆轆,一口吞了下去接著咳嗽連連。見此,老人輕撫孫庭的背部,安慰地說:“小家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誰是小家夥,老子已經十八了好不好,孫庭翻了翻白眼。全然不顧老人的勸諫急忙咽下老人遞過來的粥,結果可想而知。不過也多虧此舉,幾翻下來滿滿的一碗粥葬入了孫庭的肚子,之前的空腹感消失一空。有人伺候就是好,孫庭幸福的躺在床上這樣想著,當然這隻是他一瞬間的想法。比起這種事情,他還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麵對孫庭的發問,老人施施然放下手中的碗說道:“我是在鎮子附近的亂葬崗上發現你的,那時的你已經昏迷,我看怪可憐的就把你帶到我這來了。哦,對了。還有這個墜子是你戴在身上的,因為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衣服已經碎成布片,墜子上的繩也斷裂,我就幫你收起來了。”說完從自己袖子裏掏出一個墜子遞與孫庭。此墜通體翠綠,呈圓狀,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異常,顯然是一塊上好的玉刻成,在玉墜中心刻有一條栩栩如生的夔龍,四周有龍紋鳳羽,美中不足的是有一條裂紋貫穿了整條夔龍,使它的觀賞價值下降了一些,不過總體來說是個好東西。順手接過的孫庭看了幾眼,沒有看出什麼端倪,頓時沒了興趣,把它放在一旁繼續纏著老人問東問西。老人受不住借口洗碗溜了出去。留在房間裏的的孫庭沉思,據老人所述他身處熾焰國與太阿國交界處的一個叫蘭的小鎮上。熾焰國與太阿國是位於銀川大陸極南端的荒野小國,向它們這樣的小國在此地不下幾凡。由於地處偏僻資源匱乏,過去各國為了資源連年交戰,民不聊生。好在近幾年此地的商會發展迅速從北方帶來了大量資源,各國也順勢簽訂和平條約,近幾年來相安無事。這可害苦了老人,老人叫辛辰在蘭鎮經營酒店生意,他祖上曾在太阿國做官所以在蘭鎮輩分極大,當地人都稱他為辛老。在戰亂時有很多流民,商人,軍隊來這裏稍作停留,酒店生意紅火。由於和平條約的簽訂,兩國開通了數條通商渠道。不過無論哪條都不經過蘭鎮,辛老很快過上了入不敷出的生活,最近實在過不下去,在別人的唆使下打起蘭鎮不遠處的亂葬崗的主意。結果就發現孫庭躺在那裏,於心不忍之下把孫庭帶了回來。一想到剛剛辛老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番因緣,孫庭心裏就有種想抓起他暴打一頓的衝動......經過幾天的修養,孫庭的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他也發現現在的他隻有七八歲的模樣卻擁有前世般的力氣,更加奇異地是辛老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好吧,咱是連穿越都經曆過的人,這種事情隻能歸結於世界不同。孫庭這樣自我安慰著。帶著忐忑的心情,孫庭來到辛老麵前,告訴他他想留在這裏打雜。經過這幾天養傷的功夫,孫庭想了很多。他意識到自己對這片名叫銀川大陸的地方缺乏認識,在這裏唯一認識的人隻有辛老,他希望能從其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什麼?不行我不會收留你的,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還會帶上你這個拖油瓶?”辛老擺了擺手上的棋譜,看都不看孫庭一眼,繼續擺弄著桌子上的棋。孫庭苦笑兩聲,雖然他早已猜到結果,但這麼幹脆就被拒絕掉還真是。剛要離去,雙眼隨意一瞟,看見桌上的棋盤頓時心生一計,單手一指棋盤,緊盯著辛老說道:“辛老,敢不敢與我盤棋,隻要我贏了,你就讓我留下來。”聞言,辛老“噗”的一聲,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手上的棋譜也掉到了地上。“就你,算了吧。圍棋這門學問有人窮究一生都不得要領,連我也隻知皮毛,你這七八歲的小娃娃也敢在這班門弄斧?”“敢不敢!”孫庭絲毫不理辛老的嘲笑。辛老仔細打量了幾番,看出孫庭是認真的才說道:“好!三局,我諒你是小孩屁大點事都不懂,隻要你能贏我一局我就讓你留下來。”滿臉依舊是不屑。孫庭嘴角一勾,似是奸計得逞一般望著辛老那張嘲諷臉淡淡道:“哦?等會開誰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