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畫扇知道雪山外的峽穀,袁純陽恐怕會在那裏,不能出山這大雪地裏找吃的,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況且背蘇北躲進山洞,已經消耗掉她所有的真氣,現在連爬山都變得困難了。
就是靠著這份毅力,在雪地裏一步步的艱難行走,她終於在一個積雪的草甸子上發現一隻凍死的山雞,興高采烈的抱著獵物往山上爬去,走了幾步,又發現一隻凍僵的獵豹。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自然的憐憫讓這個如詩如畫的女人終於尋找到食物,能在雪地裏撿野獸禽鳥,想必也隻有靈隱山的雪山可以。地緣屬於熱帶,季節是冬天,溫度和物候都是夏天,但是這場從雪山迎風坡突然而來的降雪,讓適應熱帶條件的野生動物來不及避難就被凍死在野地。
白畫扇艱難的用刀割下獵豹的兩條大腿,而就在這時,危險也如期而至。
“哈哈哈,果然還沒死!”
草甸對麵的山坡上,袁純陽一襲青衣,頗有仙風道骨的站在山頂,他身後是重傷剛剛蘇醒的徒弟林逸。
林逸再次看到白畫扇時也很吃驚,這麼高的懸崖,他們師徒走就走了大半天,白畫扇居然沒有摔死。
袁純陽冷笑看著白畫扇,“既然你沒死,我想蘇北那個小滑頭也還活著,嗬嗬,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師徒二人是從峽穀上來的,自然看到蘇北修煉的地方,也看到了那條被開膛破肚的燭九陰蟒蛇。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燭九陰是看守仙草的靈獸,大意失荊州,他根本沒往這個方麵想,雪耳靈芝居然是長在大蛇的胃裏,怪不得幾十年來從來沒人找到過。
而半天前靈隱山的靈氣變異,讓袁純陽猜到,有人利用了雪耳靈芝進入了地階,這個人隻能是蘇北。按照他的推測,蘇北小滑頭不敢一次性使用完雪耳靈芝,不要說他,就算是自己也最多也隻能使用一點,否則真元容易撐爆。
按照他的猜測,蘇北雖然可能步入了地階中期,但是自己早就是地階中期,按照經驗肯定能勝他。現在就是殺人奪寶的最好時機,因為蘇北的真元還不穩定,這個地階中期還不那麼純正,如果今天放了他,這小滑頭肯定會竭澤而漁的去消耗雪耳靈芝提升他自己,到那時可就不好收拾了。
白畫扇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上來,把獵物扔在一邊,用白雪擦了擦手裏的短刀,“就算你能殺得了我,也未必能找到蘇北。嗬嗬,如果今晚你找不到他,明天死的人就會是你。”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哪怕把整座靈隱山翻過來。”
寒風蕭瑟,袁純陽長劍劃過虛空,踏著輕雪俯衝下來。
“師傅……”林逸伸手想要阻攔師傅,得饒人處且饒人。
“孽徒!”袁純陽早就殺紅了眼,隻要能讓他得到雪耳靈芝,這兩個徒弟就算沒有收也罷,猩紅著眼睛,一掌將林逸拍到在雪地上。
“師……”
林逸驀然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師傅,他和師弟從小跟著師傅一起修煉古武,本以為師傅和趙狄那些人不一樣,沒想到為了一株仙草,還是喪失了本性,連最後一份師徒之情也全然不顧了。
“林逸,別忘了你的命還有你的一切都是為師給你的,沒想到因為一個不相識的女子,屢次想壞我的好事,今天我要是饒了你天理不容。”
“師傅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您因為修煉古武,要求我們清心寡欲,甚至不惜拋妻棄子,我和師弟糊塗了半輩子,現在才明白,人的感情又怎麼能因為追求強大而被抹殺。”
“胡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袁純陽生性古怪,這種古怪帶著某種陰冷,不容許別人質疑他的武道,更別說是自己的徒弟,手中的劍因為真氣過於強大,在寒風中嗡嗡作響。
“罷了!就當我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徒弟!”
袁純陽長劍一揮,叮嚀!短兵相接之處,附近的積雪被震得漫天飛舞。
抗下這一劍的人正是蘇北,他下山找白畫扇,正好遇到這一幕,瞥了眼腳下的林逸,淡淡的說:“你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為我爭取了這短短的一分鍾。”
蘇北的嘴角洋溢著狐媚的笑意,冰冷的看著眼前的袁純陽,手裏的刀還是這個人給的,不過在懸崖上是被他利用,現在這把刀就要發泄出他這兩天的鬱悶和煩躁。
“你……已經進入後期了!?”袁純陽的驚訝,一個是對於蘇北實力提升速度的吃驚,另一個則是憤慨於這個小滑頭一定浪費了很多雪耳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