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石拓風道:“當然是好奇!老實說,在下並不太相信這世上真的還有‘滴血美人’這種神奇的毒藥。”
“那你現在相信了麼?”宋小美突然插話道。
“嗯!”石拓風回道:“不管怎樣,在下現在已幾乎確信,至少正有人在暗中研製這樣的毒藥,並且已有相當的進展!如今看來,桃花門的血案,隻怕便是與此相關。”
“那你對於‘滴血美人’又知道多少?”宋小美依舊笑顏如花。
“在下隻是在大內的庫藏典籍中見過這樣的記載,卻從未見過真正的‘滴血美人’。姐姐,你們研製這樣的毒藥,究竟是為了什麼?”
“咯咯!”宋小美嬌笑道:“既是毒藥,當然是為了殺人。”她一邊說,一邊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一展,五根細長、白嫩、柔滑的手指,就像五根剛出水的蔥段,輕輕地拂在石拓風的臉上,柔聲道:“石公子,你看姐姐著雙手漂不漂亮?”不及石拓風回答,她又道:“這些年來,死在我這手上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可你不知道,用它來殺人,總是要花費我很大的氣力,有時候,還會弄折了我的指甲。可若是有了‘滴血美人’,我要是再想殺人,那就方便多了!更何況,若是要殺很多、很多的人,恐怕就非‘滴血美人’這樣的毒藥了!”
“殺人?”石拓風笑道:“其實,像姐姐這麼美的人,根本就不用親自殺人的!”
“是麼?”宋小美道:“不用親自殺人?莫非石公子也想替我殺人?”
石拓風大聲道:“在下雖然武功低微,但若是真的有人得罪了姐姐,那在下一定會替姐姐殺了他!”
“哈哈,石公子真好!”宋小美道:“可若是這個人是當今皇上,那石公子也會替我殺了他?”
“姐姐真會開玩笑!”石拓風道:“弑君可是天大的死罪!更何況,皇上住在皇宮裏,那裏的防衛,別說是在下,就算有千軍萬馬,想要殺進去,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嗯!”宋小美道:“但若是我手中有了‘滴血美人’,那豈不是易如反掌?”
聽到這裏,古夢雲心裏不由得一驚!“這夥人究竟是何來路?倘若真的被他們研製出‘滴血美人’,他們若是有圖謀天下的野心,皇上的性命倒不足惜,但‘一將成名萬骨枯’,江山更名,帝王換姓,一定會造下血腥的殺戮,多少無辜的人成為他們的犧牲!”
“的確是易如反掌!”石拓風道:“可在下不明白的是,石某不過是一介飄零客,姐姐白天的時候為何煞費苦心地引我們至此,又放我們離去,就不怕在下會泄露你們的秘密?不怕在下帶人來將你們一網打盡?”
宋小美傲然笑道:“姐姐這麼做,自然有姐姐的道理!”
“啊!”石拓風沉默片刻,突然大聲道:“在下明白了,姐姐手中恐怕還沒有真正的‘滴血美人’,但姐姐又想將你們已研製出‘滴血美人’的消息放出去。正如‘打草驚蛇’,一定範圍內的恐慌,或者說某些人的恐慌,恰好可以讓你們得到更關鍵的東西!”
“唉!”宋小美歎道:“石公子,你真是太聰明了,姐姐本想留你條性命的,可如今看來,好像是留你不得了!”
古夢雲手心裏盡是汗,也看得真切,黑暗中,但見那宋小美的手又揚了起來。古夢雲忍不住就要衝出去,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鳥叫聲,那老者麵色一變,連忙道:“小美,事情起了變化,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宋小美回道:“那麼,這姓石的呢?”
那老者道:“此人尚有用處,咱們先不殺他!”
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後,海神廟裏又安靜了下來。古夢雲側耳傾聽,四周除了偶爾的蟲鳴聲,便再無聲息。她輕巧地自海神婆婆塑像上躍下,環顧四周,已無人跡,便連杜老大與周樸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那老者究竟是誰?他們又為何擄走石拓風?那他此刻豈不是時刻都處在危險中?”想到這裏,古夢雲的心中隱隱發痛。她開始恨自己,若是先前從暗處走出,與石拓風一起,兩人並肩作戰,也未必全無勝算。就算是敗了,也不必……
“倘若石拓風死了,我、我……”古夢雲體內的熱血開始沸騰,她恨不得立即扇自己幾記耳光。可當她最終走出廟門,立於海神島之巔,海風迎麵吹來,古夢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身體內的熱血漸漸變冷,一瞬間,她已清醒過來:“若是我們聯手能有生機,石拓風又何必冒著這樣的危險!他、他這樣做,將自己置於死地,可全是為了自己。自己又豈能辜負他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