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劍客似乎很是心動,但他還是有顧慮,道:“進軍中原,那可是需要大量的錢財,還要有大量的人……”
“哈哈,木子兄弟不必擔心,你可別忘了當年明月會所留下的東西!”
年輕劍客的眼中已放出光芒,道:“親王已得到了?那筆驚人的財富,還有那本名冊……”
“不錯,木子兄弟,你先殺了撒拉揚這個老匹夫,我再告訴你這些財富、那本名冊究竟藏在哪裏。然後,我們再好好計劃一番!”
年輕劍客手中的劍又重新舉起,可他卻又刺不下去,卻是那黑衣女子正護在撒拉揚的身上,她厲聲道:“你若是要殺他,那就先殺了我!”
年輕劍客無奈,隻得柔聲道:“柔兒,你、你這又是何必,我、我怎麼忍心殺你!”
黑衣女子心中一熱,道:“天哥,那你答應我,不會殺他!”
“好,我答應你,你快點起來!”年輕劍客伸手出來,輕輕拉起黑衣女子。可當黑衣女子起身後,年輕劍客卻倒轉劍頭,反手向地上的撒拉揚刺去。
“啊”地一聲,房間內三個女人同時驚呼起來。
年輕劍客的劍刺進了一個人的身體,但這個人卻不是撒拉揚,而是石鳳。卻是先前身子不能動彈的石鳳,她原本被撒拉進在酒中下了藥。撒拉進的本意是讓不能動彈的石鳳成為一杯最致命的毒酒——薩爾旦一旦與她同房,占了她的身子,在短時間內,他的“瀚海神功”就會大打折扣。可撒拉進的計謀早已被薩爾旦所知悉,薩爾旦不僅沒有喝酒,甚至都沒有占用石鳳的身子。這時候,藥效已過,石鳳已經可以動彈。她已經猜想出,仰躺在地上的老佛爺就是她的爹爹撒拉揚,她見年輕劍客拉起黑衣人時,反手又一劍刺過來,立即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撒拉揚的身前。
長劍已貫胸而入,石鳳痛苦地發出一聲“啊”的慘叫。
古夢雲目睹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聲尖叫。但更淒慘的叫聲卻是發自黑衣人之口,她立即甩開年輕劍客的手,撲到在地,一把抱住石鳳,大聲道:“鳳兒,你、你不能死,該死的是我!”
石鳳緩緩睜開眼睛,顫聲道:“你、你真的是我娘?”
黑衣女子一把扯掉臉上的麵紗,竟是一位絕美的女子,古夢雲與石拓風見了,俱是心頭一震,皆暗道:“原來那畫中的女人就是她!她、她就是‘風中小屋’的主人?”
年輕劍客也是震驚不已,連忙道:“柔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風中小屋”的主人石憶柔忽地笑了起來,卻笑得極是淒慘,她大聲道:“李長天,你知道她是誰麼?”
“李長天?”這年輕劍客居然就是李長天?石拓風聞言大驚,“李長天不是已經死了麼?”古夢雲心中的許多疑團卻是立即解開,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李長天的兒子,李長天的兒子李若一根本就是李長天喬裝的。想到這裏,她立即掙紮著起身……
李長天大聲道:“她是誰?哼,她不正是你與撒拉揚的孽種麼?我是喜歡你,可是,隻要我想起你與他生過孩子,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痛苦麼!”
“畜牲!”石憶柔痛哭道:“你、你根本就不是人,鳳兒、鳳兒她是你的親骨肉,你、你居然殺了她!我、我要你償命!”石憶柔忽地一掌向李長天擊去。
李長天聽到石憶柔說石鳳是他的親骨肉,一時間也是震驚不已。神情恍惚際,石憶柔突然一掌擊來,他竟然不知避讓。“砰”地一聲,石憶柔的這一掌居然打了結結實實,一口鮮血頓時從李長天的唇角溢出。
“你、你怎麼不避讓?”石憶柔痛苦地道。
李長天也極是痛苦地道:“她、她真的是我的女兒?”
石憶柔淒然一笑,道:“鳳兒今年十九歲,天哥,你、你怎麼能忘記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天的月亮又圓又亮……”
老佛爺撒拉揚突地掙紮著坐起,厲聲道:“賤人,她、她果然是你們的孽種,你、你們果然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他猛地翻身坐起,一口咬在石憶柔的咽喉處,他氣急之下,竟然一口咬斷了石憶柔的喉嚨。鮮血頓時自石憶柔的脖子處噴射而出,撒拉揚的臉上滿是鮮血。
“哈哈……”撒拉揚縱聲大笑,道:“李長天,你這畜牲,你以為你得到了她,哼,老夫偏偏不讓你如願。”他又轉身對正抽搐著的石憶柔道:“賤人,你們生下孽種,可到頭來,卻是這個畜牲又親手殺了這個孽種,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哈哈,老夫早就說過,天神一定會懲罰你們的!”笑聲突然哽咽,卻是撒拉揚大笑而終。
石鳳本已奄奄一息,可在她生命最後的一刻,她所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孽種!”撒拉揚的話像一柄鋒利的匕首,直接刺進了她的心髒。“難怪‘爹爹’當年放下王位,拋下自己,獨自流落天涯。難怪娘當年離家外出,竟然連自己都不聞不問。難怪……”石鳳覺得了冷,渾身冰冷。她掙紮著用盡全身力氣,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卻不是去瞧她的親生父親,也不是去瞧撒拉揚,而是瞧向了石拓風。可石拓風的眼神並未投向自己,而是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