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拓風道:“可是,我還是不怎麼相信!”
古夢雲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應該不相信人家石姑娘。你知道,石姑娘很喜歡你……”
石拓風又去摸自己的鼻子,道:“好吧,就算是石姑娘的爹爹將她帶走了,那我們又該怎麼做呢?‘風中小屋’已被廢棄,這裏簡直找不出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你錯了!”古夢雲微笑道:“你還記得我說過的一句話麼,有時候,一個人太過聰明的話,其實並不好。聰明反被聰明誤,將一切都弄得天衣無縫,這其實就是一個最大的漏洞!”
石拓風不由得微笑了起來,道:“你是說,帶走‘風中小屋’主人的,其實就是李長天,或者是李長天所安排的人!”
“我隻是猜想!”古夢雲道:“連江小魚都不知道石鳳的娘究竟藏身何處,換句話說,江湖中知道‘風中小屋’主人真實身份、住址的人一定少之又少。但那人不僅認識她,還能用笛聲將她帶走,這說明那個人與她很熟。可像他們這種年紀的男人與女人,很熟且又不是夫婦,你說會是怎樣的關係?他們既然已相逢,那就應該幸福地去繾綣、纏綿,又何必回來,又何必將這裏收拾得幹幹淨淨,幹淨得簡直連一絲的痕跡都不留下!”
“不錯!”石拓風接著道:“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如此,相信石姑娘或者‘風中小屋’其他人離開的時候,都不會花費時間來拾掇這隱秘的地方。畢竟,沒有人知道這裏,也不會有人再來這裏!就像生活中的許多事本來都很普通,但做賊心虛的人卻會認為不簡單,會認為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嗯!”古夢雲繼續道:“李長天手中有石鳳娘的畫,李長天製造出了明月會重現江湖的假消息,卻又刻意隱瞞這樣的假消息。可石鳳說根本就沒有明月會,但她又真的聽到了明月會的人才會吹奏的樂曲,又在一個夕陽西下的黃昏,親眼見她娘跳下了懸崖,又似乎與另外的一個人在空中翩翩而飛……這些矛盾的東西,本不該這樣出現的!”
“可李長天不是已經死了麼,我親眼看過他的屍體!”
“屍體?”古夢雲笑道:“屍體會說話麼?連可以說話的人都能隨便說謊,不會說話的屍體說起謊來豈不更是騙死人不償命!”
石拓風隻得又去摸自己的鼻子,雖然她覺得古夢雲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畢竟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種推測,甚至是一種來自主觀上的感覺。“可究竟是誰帶走石姑娘呢?”石拓風想了又想,除了得出帶走石姑娘的人與她非常熟悉外,便再也得不出其他的結論。“就算帶走她的人是她爹,可她爹住在哪裏呢?”
“好了!”古夢雲似乎已看破了他的心思,緩緩走到他的麵前,道:“不如我們再跑一趟!到那時,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了!”
“去哪裏?”石拓風心想,“姑墨國早就消亡,西域那麼大的地方,我們總不可能跑到那邊碰運氣吧!”
“西域!”古夢雲口中的答案居然真的是西域。
“不行!”石拓風終於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去西域那種地方,咱們言語不通,飲食習慣也不同。最要緊的是,西域那地方那麼大,又是沙漠,又是戈壁,再說了,咱們也不知石姑娘究竟住在哪裏,這、這怎麼去找呀!”
古夢雲笑道:“其實,我發現你真的很笨。你可別忘了,石鳳可是很喜歡你。說不定,你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咱們走到西域,隨便閑走。說不定哪天你心血來潮,就那麼得到了石鳳的感應,然後就說,‘嗯,就是這裏!’哈哈!”說到這裏,古夢雲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石拓風也很想笑,可是,他突然醒悟過來,這玩笑完全是建立在拿他開涮的基礎上,自己若是像她一般笑,豈不正是證明了自己很笨。當然,最重要的是,古夢雲笑了,他也就很開心了。至於自己笑不笑,他一點也不在乎。
古夢雲見他不笑,還以為他生了氣,連忙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不過,我之所以說去西域,可真的不是信口開河,更不會帶著你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其實,我剛才說的話,也不全是玩笑話。我說石鳳喜歡你,她突然被人帶走,事起倉促,她根本來不及同我們說,但聰明的她還是特地留下了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