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傷口(2 / 2)

古今微微一擺手,道:“這不幹你的事,隻是這人究竟是何來路,如何寅夜至此,又如何是這般模樣?”

莫向天急忙回道:“稟師父,從此人的裝束上來看,他多半是天山派的門下,尤其是這匹駿馬,中原所罕見,隻有天山南麓的草場中,才能飼養出這等雄峻的駿馬。因此,弟子確信他是天山派的弟子。不過,天山派與咱們素來交好,從無爭執。他連夜趕路,風塵仆仆,弟子以為,他應該是天山派派來送信的。不過,奇怪的是,弟子適才已經搜過他的身子,他身上並無任何信件。還有,更讓弟子奇怪的是,他身上所受的傷,像是劍傷,卻又找不出明顯的劍痕,可也真是奇怪。對了,師父,弟子已經派人去喚四弟安大路了,安師弟不僅長於醫術,在用劍方麵,也遠勝弟子!”

安大路已經衝了過來——人群中,忽然有一個身著白色睡袍的人衝了出來。

一個好劍的人,若是聽說有一柄神奇的劍,或者有一種神奇的劍法,即使是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最多也隻是皺皺眉頭而已。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會將原本奉獻給吵醒他之人的母親的話,也會生生咽下。那一刻,他隻知道劍,隻會在第一時間衝過來。

這時候,安大路已經俯下身子,已開始察看那人的傷勢:傷口在他的後背上,傷口雖然不大,也不是很深,但他體內的鮮血卻已幾乎流盡。他身上的那套白色衣衫,已經紅成一片。越是靠近傷口的地方,顏色躍淺,看起來,鮮血竟然還沒有完全凝固。而遠離傷口的地方,鮮血已經凝固,顏色也變得發黑。

安大路本能地皺起了眉頭——若是有人將利刃刺入此人的要害處,隻要對方一拔掉利刃,他體內的鮮血就一定會噴射而出。那樣的話,他很快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又怎麼可能奔至古家堡附近才喪命。更重要的是,若是有人拔掉凶器,就一定會在傷口處留下痕跡。

安大路的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上的傷就在他身體的要害處,可他卻沒有在短時間內暴斃!

此人後背上的衣襟已被莫向天撕開,安大路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那個傷口。這果然是一個極奇怪的創口——若是劍傷,傷口上就一定有利劍刺入的痕跡,切口的形狀、刺入的角度、劍刃離開創口後撕扯出的新的小創口……但此人的後背上,從那創口的形狀來看,分明就是劍傷,但奇怪的是,那創口似乎是柄利劍刺進了他的身體,筆直地刺入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被劍尖拔出去而造成的新的小創口。

但他的身體裏顯然沒有利劍,那麼,究竟是怎樣的劍刺中了此人?

“找不到凶器,想要尋找凶手,便又多了一份困難。”安大路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可就在這時,他的臉上又突地微笑起來。卻是安大路突然發現,此人雖然傷重,但應該還有救。因為,咋一看,此人受傷的部位乃是要害之處,凶手也用鋒利的凶器刺破了他的血管,他已經失血極多。不過,安大路湊近了看,才發現凶手應該也極善醫術,凶手雖然將利刃刺進了對方的身體,也刺中了對方的要害,可凶器的刃尖卻在他體內的那根大血管前停了下來。

隻要再刺進去分毫,那根血管就一定會破。若此,便是大羅金仙也休想能救回他的命!

古今見狀,突然開口道:“大路,此人是否並無大礙?”

知子莫若父,古今一直將他的這些徒弟當兒子看待,所以,從安大路臉上的表情,便立即猜出了安大路心裏的想法。

安大路這才猛地清醒過來,見到師父立在身旁,自己卻是穿了件睡袍,臉上極其惶恐,連忙垂手回禮道:“弟子莽撞無禮,還請師父見諒!”

古今微微一笑道:“大路,事起倉促,何必拘禮!你且說說,此人受傷情形究竟如何?”

安大路連忙道:“師父,弟子以為此人後背之傷,是劍傷,卻又不是劍傷。倘若弟子沒有看錯的話,傷他的乃是一種極厲害的劍氣!”

“劍氣?”“風塵三怪”聽了,也不由得一臉的狐疑。

安大路接著道,“不錯,師父,您看,此人後背之傷,傷口扁平,且無任何的撕裂痕跡,這分明是一種極鋒利的劍自其後背直插進去,劍身平直,但再鋒利的劍刺入身體,若是拔出的話,勢必要在原先的創口周圍形成新的、極細微的創口,但他的後背上,卻絕無新的創口。並且他的身體內也沒有任何的劍!”

“倘若是用寒冰製成的劍呢?”水靈兒竟然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