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泡在浴桶裏,遣了秋菊、梅香出去。掬起一捧水拂在臉上,微燙的水溫讓我因惡夢而冰冷的身體感覺到些許溫暖,許久才有活著的感覺。
低頭呆呆的看了右臂,那原本有一顆嫣紅守宮砂的地方,如今已經隻餘一個小小突起的肉色小痣,那抹嫣紅隨著那夜的淩辱,連同我的自尊一齊消逝。
我使勁搓洗自己,直至皮膚被洗的發紅,卻無論如何也驅散不了我心中的肮髒感和屈辱,怎麼也洗不幹淨。
我突然感到害怕,害怕玉建安來救我。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桃花樹下人麵桃花相映紅的純潔少女,而玉建安卻仍舊是那個沉穩儒雅的俊俏男子。
若是回去,如何麵對他?
那日長生殿中絕望的無力感又一次襲卷了我。我甚至不想再回到那個生我養我的大興!心裏卻又害怕留在北臨。蕭自若這個男人太讓我感到畏俱和壓迫,每當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我總會覺得窒息。
但我也怕麵對玉建安,更怕他因我失貞而輕視我。
將頭埋在水裏,低低抽泣起來,直至水涼梅香喚我,這才著了單衣,重新上床睡好。無力擺脫那種絕望感,直至天亮才昏昏睡去。
睡夢裏一陣淡淡的龍涎香濕熱襲卷而來,將我淹沒從睡夢中驚起。
迷茫的睜開眼睛,這才發覺自己竟睡在蕭自若懷裏。見我轉醒,蕭自若嘴角泛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這才有些惶恐的想要起身行禮。
蕭自若顯然發現了我的驚懼,微一蹙眉,收起好看的笑靨,將我隻一撈便已將我攬到懷裏,枕了他的胳膊躺著。溫熱寬厚的唇覆下,頓時與我相觸。濃烈的陽剛氣息撲頭蓋臉地熏來,更讓我緊張得不敢動彈,連呼吸都覺得短促而無力,心跳也變得停滯。
“朕聽說你昨夜裏做了惡夢,好好睡著便是,不必行禮。”他這樣說著,雙手緩緩沿著我身體的曲線,在胸腹處起起伏伏來來回回地輕輕掠過,似在鑒賞珍貴的稀世珍寶。
帶著些微的滿足和愉悅,深深嗅了我的發,又沾了我的唇,輕輕淡淡地纏綿片刻,將我緊緊擁在懷中,閉上眼低低地呢喃:“很香!很軟!好好睡吧!”又輕輕銜了我的唇,將我擁在懷裏竟睡去。
我一直對他心存懼意,總不也敢細細觀察他,見他睡著,這才偷偷打量了一下,見他睡得似乎很安穩,應該不會有進一步動作,這才在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屈辱能少一次總是好事!至於以後之事,不是我能擔心的來,來日再說。在沒逃回大興之前,橫豎是逃不過,隻當自己是行屍走肉,過一日算一日吧!